两人缠斗掀起的风使得周围的长草摇曳得更加欢快。
宋亚轩一边要与男子缠斗，一边又要仔细小心地不去看对方的眼睛，几场回合下来，他眉头紧皱，手心泌出一层汗水。
稍不注意，腹部被那男子挥拳打中，整个人被一脚踢了出去，好在落地之前，腰被人搂住，后背抵上坚硬结实的胸膛，禁不住连连后退的脚也被迫停了下来。
宋亚轩喘了口气，微微扭头看向来人。
刘耀文也正看着他，目光苛责，像是在质问他怎么不和自己一起。
宋亚轩心虚低下脑袋，低着嗓子乖巧叫了一声：“师兄……”
看他露出这副表情，批评的话语憋在嘴里渐渐变了味，他眼神软下去，最终只是应了一声。
男子显然看不下去两师兄弟磨磨蹭蹭，又朝两人冲了过来，刘耀文余光瞥见他的身影，于是迅速在宋亚轩耳畔落下一句话便低着头迎了上去。
须臾，三人身影纠缠在一块。
佛串缠住男子手腕绕了几个圈，褐色串珠发出一瞬金色的光而后恢复平静，男子手腕上顿时传来一阵针扎似的刺痛，“呦啊——”
男子痛苦的嚎叫声尖细，像是呦呦鹿鸣，结合他头上那一对角。
宋亚轩神情古怪又隐隐兴奋，“你真是妖？”
这是他第一次下山，有史以来第一次见到师父口中的妖怪。
可若是妖精化形，头上的角怎么还露着？
心中疑惑，并不耽误他手上的动作，宋亚轩按照刘耀文的指示，从刘耀文腰侧抽出匕首凭着感觉在男子脸上飞快划了几刀。
“呦——”
刹那间，眼睛被划破，随即被找准位置刺了进去，男子一双诡异的眼睛被彻底毁害。
没了眼睛这一保障，男子武力值整整降低一个层次，刘耀文与宋亚轩一前一后夹击。
就在软剑要刺进男子胸膛心口处时被男子手握住，“你们若是还想要草药，大可杀死我。”
闻言，宋亚轩收回手，锋利的剑刃又在男子手掌上划过一道，男子低呼一声，紧接道：“早些年前，守镇兴起狩猎之风，我那时被人追赶到此，误食了那柱草药才得以生存下来。灵草没了，但我体内的妖元你们可以拿去用，效用是一样的，我只有一个条件。”
“你们不能泄露这边的情况，要让他们有一个生存之所，不能让他们再收到人类的伤害，如若他们也没了，龙角山将彻彻底底成为一座死山。”
宋亚轩刚要问一句他口中的“他们”是谁，在男子话落时，便见一群动物出现在绿野。
这些动物如同外界他们曾经看见过的普通动物一样，外表可爱，眼神懵懂。
宋亚轩愕然，与刘耀文交换了个眼神。
他们越过两人，围在男子身边，两只羽毛色彩鲜艳的鸟飞在男子那对鹿角上，各类动物聚在一块哀嚎叫唤。
宋亚轩点头应下，在男子纤细如纸的手上拍了拍。
男子笑笑：“我知你是全玉承门下弟子，佛串和木镯便是他给你们的吧。”
“你们……”
说到这，男子停顿了下，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刘耀文，转而继续道：“你心性纯良，我相信你定会守信。”
“你放心。”宋亚轩拍拍胸膛。
男子微勾着唇，抬手毫不犹豫地拿起软剑在胸上划过一刀，他亲自刨开心脏，将心脏中的丹元取了出来，放在宋亚轩手上。
脸色愈发苍白，继而渐渐化为青色，动物们一拥而上，伏在男子身边，仿佛是在哭泣追悼。
手上丹元发烫，甚至到了一种疼痛的程度，可宋亚轩看着眼前这般场景，却将丹元握得更紧。
……
男子被葬在绿野地上的一棵大树下。
两人朝着树拜了拜，最后看了眼风景优美的这片山，便转身从山体内道离开。
“师兄，下了山，我们去京城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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