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
“相夷，你真的变了好多，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以前的一点影子了，这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活着却不肯回来见我们，不肯与我们相认？”
救命啊！为什么她要被迫听这些话啊！青棠好想逃，可李莲花桌下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是一点儿逃跑的机会都不给。
乔婉娩是不是有病啊！这些话当着她的面说真的没有问题吗？
可青棠哪里知道，乔婉娩还是了解李相夷的，她若是敢开口让青棠出去，那今日就没得谈了。
李相夷:“当年发生的事，上次阿棠已经在百川院和你们说过了，都是真的。”
“我们出来过后，我回去过四顾门，看到过你给我写的信，后来…我只不过想换一种活法。”
“以前那个颐气指使，不可一世的李相夷确实已经死了。”
“不是的，我当时给你写那封信不是那个意思，他是别人追逐的光，他的耀眼也会伤人的心，也是我永远都追不上的，可那又怎么会是他的错。”
“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已经来不及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当时写那封信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不是上次在普渡寺你和我说相夷已经死了，我不会答应嫁给紫衿。”
青棠没忍住，掐了李相夷一把。
她做错了什么要被迫听这些话啊！
李相夷眉头都没动一下:“你伤心的不是嫁给了紫衿，是你没有后悔嫁给紫衿。”
“你喜欢紫衿，依靠紫衿，这并不是错，不爱一个人了也不是需要自责的事。”
乔婉娩看着他，看着旁边的青棠，终于问他:“那你不恨我吗？”
李相夷坦然一笑:“恨过，早些年的时候，我什么人都恨，可后来才想明白那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太自负了。”
“从前我们相遇相知，但那个时候的我们太年少了，喜欢和恨都轰轰烈烈，可回过头来看，其实根本不懂感情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不是的，从前年少时的心动不是假的，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相对于乔婉娩的激动，李相夷从头到尾一直都很平和，仿佛早就想过这一天。
他笑着看她，主动把桌下和青棠十指相扣的手放在桌上:“阿娩，人生过半，你我也都不再年少了，该忘的就忘了吧！我是真心希望你和紫衿能够白头到老天长地久。”
“今日，你我该好好的告一个别，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
“阿棠她不喜欢热闹，所以还要请你帮一个忙，不要和其他人说我的身份。”
“好。”
她看见他如此的在乎青棠，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其实，她还看见了方才李相夷给青棠披衣服时，微微扯开的衣襟没能盖住的点点红痕。
她想，这样也好。
乔婉娩走了，青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宁愿去和笛飞声打架，也不想受这种折磨。
青棠沉默的时间有些长，李莲花还真有些忐忑:“阿棠，你……是不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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