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黄蓉眉头皱了皱，握紧了手中的洞箫，“我不同意，即便你是枪仙，也没有资格这样决定他人的人生。”
“还有你，你即便是天外天的人，是他父亲的旧部，你们也都没有资格去替他做决定。”
“十二年前，你们所谓的锁山河之约，将他一个刚刚遭遇父亲去世，世叔背叛，可谓一夕之间一无所有的五岁孩童，当做质子留下时，便已没了今日要求他做任何事的资格。”
司空长风:“黄姑娘，十二年前魔教东征之时，你们尚且年少，不懂其中之事，也难怪你有这样的想法。”
“但当年留下他，也是多方角逐之下，最好的结果了。”
黄蓉哼了哼，“话别说的这么好听，你们那所谓最好的结果，只是对你们而言。”
但对无心而言，是将他从叶安世变成了无心，对当时年仅五岁的叶安世而言，那是最坏的结果，意味着他被放弃了。
“你们心知肚明，如果没有忘忧大师护着他，他或许早就死了。”
“若说父债子偿，他当年已经被放弃过一次，即便有所亏欠，那他也是欠护着他的忘忧大师一条命，除了故去的忘忧大师，你们没有资格再来向他提出任何要求。”
讽刺的是，最有资格要求他的那个人，却至死都在护着他，从未向他提出过任何的要求。
“也别说什么当年魔教东征死了多少人的话，若真要提这个话，那不妨追根究底，谈一谈魔教东征的根本原因是甚至。”
“你们上一辈的恩恩怨怨，爱恨情仇，没有让一个当年五岁，而今也不过十七岁的少年来承担。”
这是司空长风第一次哑口无言，不是没有话说，而是江湖人最讲究的就是情义二字，他无疑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黄蓉说的是对的。
他想了想，问:“这么说，你要强留下他了？”
“这话就更没有意思了，十二年锁山河之约，是他作为叶安世必须要去承担的责任，他也做到了。”
“那么十二年后的今日，十二年期约已满，作为无心，他是自由的，这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去哪里也只看他自己的意愿。”
白发仙哼了哼，“小丫头牙尖嘴利，你怎就知道他不愿意回天外天呢？比起中原来，天外天才是他的家。”
“呸，好不要脸的老头子，他要是愿意回天外天，当日又怎会让我拖住你跑路？”
至于天外天是不是他的家，那得看他自己。
她一个人，颇有一点舌战群儒的样子。
他们一群少年，也就只有她有这个脑子，有这个资格，在面对雪月城和天外天时，也这样硬气的说话了。
哦！不对，还有一个人。
萧瑟，但他比起黄蓉，又有其他的顾虑，因此多思考了一些时间，“蓉妹妹说的没错，十二年期约已满，他是自由的，这偌大的天地之间，想去哪里都是他的自由。”
雷无桀点头，“就是，无心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大不了我们再打一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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