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五竹语气平平的“哦”了一声,“不知道。”
范闲气的跳脚,又觉得自己是自讨苦吃,干脆作罢,认真的讨论地上那人的问题。
“这个,现在怎么办?秋水说他差不多一刻钟就能醒过来了。”
“看你。”
“……”范闲差点想爆粗,这都什么事儿啊!他就不能遇到一个可以正常交流的人吗!
但最终他还是很快平静了下来,毕竟气的只有他自己。
*
李秋水是第二天才知道,那个费介是范建请来给范闲当老师的。
至于为什么知道嘛!
看看这个赖在她家院子里胡吃海喝的人就知道了,“你给范闲当老师,你跑我这儿来骗吃骗喝算怎么回事儿?”
“那毒药不是你给他的?”
“我给他又没让他给你下一整瓶。”
后遗症就是,他得头疼一阵,毕竟药量下的太重,不过也不算什么大事,过段时间就好了。
但费介就拿这个理由做借口,跑她这里来骗吃骗喝。
李秋水揉揉眉心,“你好歹也是给少爷做老师的,难道范府还能缺你吃食了?”
“还有你,幸灾乐祸什么呢?你自己的老师自己不负责食宿吗?”
范闲清了清嗓子,“这你可冤枉我了,他就是对你那个毒感兴趣又不好意思明说,谁让你给我的那瓶已经没有了呢!不然你再给我一瓶?”
她当是什么大事儿呢!原来是为了那毒药,李秋水松了口气,让白薇去拿了一瓶新的过来给范闲,“东西也给你了,你们赶紧走吧!”
“费先生,我还想多藏几年,你可别把视线引到我这里来,除了你们明面上的这些人,留一个底牌也不是坏事,你觉得呢?”
真把京都的目光都引过来了,李秋水可不保证现在的她能扛得住。
“我保证,我对范闲绝无歹心。”
费介不知道信没信她的话,反正自那以后倒是不常来了,只偶尔跟着范闲来打打牙祭。
倒是范闲,来的越发勤快了。
也不是别的,而是自从费介教他学习后,五竹也开始教他练武了。
虽然练武的方式与常人不同,以至于范闲整天摔的鼻青脸肿的跑来找她上药,但成效还是很明显的。
一开始是摔的,后来就变成五竹打的了,不过也没什么差别,五竹有分寸不会伤着他,顶多皮肉伤而已。
费介的教学也很不寻常,他教的方式就是时时刻刻的给范闲下毒,然后让他自己想中的是什么毒,怎么解。
他说,等范闲能让他没有察觉的中招就算出师了。
李秋水绝大部分时候话都很少,主要是因为范闲太吵了,整天叽叽喳喳的没个消停,她只需要听就已经很辛苦了。
故而她哪怕没有关注范闲的学习内容,但在他的碎碎念中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这天上完药,他情绪有些低落道,“老师要走了。”
“我以为你早知道他留不了多长时间的。”
“那也没想过会这么快啊!”早知道中招出师就意味着费介的离开,他一定不耍小聪明,堂堂正正的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