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这种事当然没人嫌弃时间晚的,何况滕梓荆就在这里,若是不能当场确认他妻儿当真还活着,谁敢信王启年这个老狐狸啊!
于是,几人便又一同拐到去了城外村子里。
本来李秋水是不想去的,但她怕王启年又耍花样,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虽然去了之后发现他这回没耍花样,但来都来了嘛!她也就不急着走了。
就是有点好奇,“你和滕梓荆关系很好吗?”
王启年看范闲没有搭话的意思,便老老实实的回答,“算不上很好,只是认得罢了。”
“只是认得而已,就值得你为他欺上瞒下的做假文卷,又照顾他的妻小?”
这回他没再回答,毕竟其中和鉴查院有关系,他摸不准秋水和范闲到底什么关系,自然是不敢说的。
结果就是,他刚从水井里提出水来,就被范闲给一脚踢了出去。
这么一退,他手上端着的一碗水却一滴没漏,范闲不由得为他鼓掌叫好,“好轻功,是我见过的人里,轻功第二好的了。”
“不敢当不敢当,王某就是会跑跑腿罢了,不过敢问大人,这第一好的是谁啊?”
范闲接了水却没喝,下巴朝着李秋水一抬,“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王启年想到自己被跟了一路还没发现不对时,倒是信这句话的。
还不待他多想,范闲便旧话重提,“方才秋水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
“王启年,你为什么要帮滕梓荆?”
糊弄不过去,王启年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回话,“滕梓荆的来历我是知道的,王某佩服他的为人,故而当他的死讯传来时就想着多照顾照顾他家中的妻儿。”
范闲打量了一圈这个院子,哪怕是是晚上看不见全貌,但只看这明面上看得见的东西,也知道绝不是他说的那样简单的。
“那这院子?”他说话说一半,王启年自然会接下去,“是王某小人之心,怕有人找他们麻烦,这才安排到这里的。”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说话,但只看行为,范闲已经信了他,更多的只能交给时间。
他懒得再试探,把手上那碗水放下,还贴心的在板凳上扫了扫才叫李秋水,“过来坐吧!站着多累得慌,不过这里没有软榻,委屈你将就一下了。”
“你喝水吗?不过这会儿没生火,井水有些凉了。”
李秋水手指点在那碗壁上,片刻后那碗水就热了,她把碗往范闲跟前推了推,“我不喝,你自己喝吧!”
这一手,显而易见就是用来震慑王启年的,奈何这人嘛!最喜欢的就是脑补了,还习惯脑补一些比较奇怪的东西。
比如范闲这会儿就难得有些扭捏,“我喝凉水就行了,你浪费这真气做什么。”
李秋水不理他,他也不在意,自己美滋滋的把水喝了才看向王启年,“坐吧!要我请你啊?”
“不敢不敢。”
之前看他满脸圆滑奸诈的样子只觉得碍眼,但这会儿发现他为人还行时,就觉得他连面相都变的不那么碍眼了。
“王启年,没想到你还有一腔热血未凉。”
“那必须的,刚吃了一碗鸭血粉丝汤,正热乎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