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
可还是那句话,这些事只能等范闲回来才能处理。
李秋水可以让范若若把范思辙绑回去,却不能彻底解决抱月楼。
但有些事可以规避有些事却不可以,她也没有这个能力。
比如范闲回来时与大皇子李成儒在城门口装上,她知道是李承泽干的,还知道是李承泽把另一边城门的官道搞坏的,可这事儿她就无法改变。
不过好在使团里还有北齐公主这个未来的大皇子妃在,事情倒也不是没有转圜。
李秋水是这样想的,可也没想到最后还是差点就闹到不可收场。
原因是混乱之中大皇子麾下战马失控,被高达斩于城门口。
出征归来,战马被斩,范闲又不可能让高达偿命,如此一来简直是不可化解的冲突。
好在一触即发时,太子来的恰到好处,商讨过后双方下马由太子右手一个牵着进了城门,算是勉强化解了这场争斗。
李秋水幻化了容貌隐在人群中,本是想着以防万一的,但没用上她出手也是好事。
只是不知道庆帝见自己的几个儿子还把范闲也宣进了宫又是要做什么,她这般想着却没再跟下去,毕竟皇宫里行动限制太大,她选择回家等消息。
结果没等到范闲来,倒是等到了线人的消息,他去鉴查院了。
“鉴查院?”
怎么会是鉴查院呢?
他名义上可还是范家子,不管在宫里发生了什么,出宫之后怎么也要回范府的,毕竟孝道不可违逆。
李秋水手掌上的茶盏晃了晃被轻轻的放在桌上,“我去看看,你们各自去忙吧。”
她到时,范闲正在擦那块叶轻眉留下的石碑。
王启年陪在旁边,见她来松了好大一口气,“秋水姑娘,您可来了,快劝劝大人别把身子气坏了。”
“让他发泄发泄吧,憋着气才容易把身子憋坏。”
范闲转头看她,眼圈儿都红了,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委屈的。
李秋水觉得可能都有吧!
等他把那石碑上的落灰都擦干净后,将抹布重重的摔在地上,“秋水,我们失败了。”
“怎么算失败,怎么又算成功呢?”
范闲把五竹带过去的证据交上去,却被庆帝丢进了湖里喂鱼,连同他的提司腰牌一起,说没有实证。
“怎么才叫实证呢?要亲眼看见他杀人放火吗?还是说拿着刀闯进宫里去?”
陈萍萍恰好背影子推出来,闻言也是脸皮子抽动了下,“好歹在鉴查院外面,你别当着我的面上说这些话。”
特别是这种一听就知道是说给他听的话。
范闲定定的看着陈萍萍,心里刚刚压下去一点的火气就又窜起来,然后被一只冰凉的手压住。
他垂下视线,看着那只握着他手腕的白皙手掌闭了闭眼,好歹语气柔和了些,“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陈萍萍摇摇头,“我不想听你说什么,你也别听我说什么,要看我做了什么,想想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证据别丢进了湖里喂鱼,提司腰牌也没了,我还能做什么?”
真的走最后一步吗?直接闯进去杀了庆帝?做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