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故而现在即便是看着一桌子好东西流口水也再不敢贪嘴了。
青棠吃完东西后本是要走的,但想了又想还是站在了行止床前,“冰封东海十日虽说没造成什么太大的损伤,但我还是希望你下一次又想冲动的时候,多考虑一下那些无辜的生灵。”
“行止,你是神,你要有神明的担当。”
“我不反对神明有情,也不觉得你想和沈璃在一起有什么错,她出了事,你大可以去找那些罪魁祸首拼个你死我活,但其他人不该成为你用来表达对沈璃爱意的牺牲品。”
他是这世上最后一个神,天君都只敢劝而不是这样带有训导的劝说,可很神奇的是,他却升不起半点恼怒。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不应该吗?
他知道,可他心中没能和沈璃表达爱意的懊悔,顾虑太多而没有护好她的自责,失去她的痛苦,种种情绪瞬间爆发之时需要有一个突破点。
“你不顾一切的冰封东海,乃至天罚亦没停下时,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爱沈璃?”
“可这真的是爱吗?或者说这是碧苍王沈璃需要的爱吗?”
“不是,你做的这一切感动的只有你自己,还有那些不明真相不了解沈璃的人。”
“如果她真的死了,我想她并不需要你为她做这些,她应该更希望你能找到罪魁祸首幕后真凶为她报仇,希望你能帮她护一护她守护数百年的灵界子民。”
“又或者你什么都不做只在天外天偶尔缅怀她都好,只别再做这种会让她背负骂名和罪孽的事就好。”
房间里一片寂静,青棠也不知道行止有没有听进去,但她反正已经尽了自己的责任,行止若是再作下去她也管不住,这天道罚他一人便是,可与他们没有关系,别连累了他们就行。
就在她要走时,却听到行止问,“曾经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冷静的吗?”
什么曾经?
她疑惑一瞬便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应渊出事的时候。
“我如果不冷静,我怎么救他?”
青棠没有和别人聊她和应渊往事的乐趣,一会儿让唐周听见又该胡思乱想了。
“我要去灵界找人,你好好在这里养伤,有事让拂容君跟我说。”
这回是真的走了,一点儿没停留。
等行止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已经三天后青棠来给他疗伤时了。
他迫不及待的询问,“有消息了吗?”
“没有,不过你也别担心,她还活着。”
“你怎么确定的?”
“我去灵界拿了件她的随身之物做媒介,施了法术。”
她取出一枚令牌,肉丫说这是沈璃往日除了赤羽之外最贴身不离的东西,而且曾血祭过。”
“上次去灵界时,她还拿给唐周用过。
此刻那令牌上散发着有些暗淡的金红光芒,“若这光彻底熄灭,便代表她死了。”
但此刻那光虽暗淡却还亮着的,所以她还活着。
青棠给他治伤时,他就拿着那令牌痴痴的看,好似看的是沈璃一样。
模样怪吓人的,青棠赶紧把令牌收了回来。
结果他又大惊小怪,“你怎么收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