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行止学着应渊那样，毫不顾忌的把沈璃的手牵住，“阿璃，往后我若不再是上古神，你可会嫌弃我？”
沈璃抽了抽手，但约摸是方才在虚天渊中消耗了太多的力气，竟也没把强弩之末的行止挣开。
她没好气的瞪他，“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下界一个孱弱不堪的凡人病秧子。”
“还请帝君出手，涤荡瘴气，庇佑三界。”
她突然这般郑重，倒有了从前那些仙灵两界的人对着行止的模样了。
青棠歪歪头，突然学着她那般模样，也对着应渊行了一礼，“请帝君涤荡魔障，庇佑三界。”
只不同的是，她还用的是从前他们在衍虚天宫时，九重天上的仙子们拜见帝君所行的礼仪。
应渊无奈的看着她，忽而抬手在她眉心一点，将数万万年之前未能给她点上的仙钿补上，也算弥补当日遗憾。
浅予深深，长乐未央。
相遇共怜，不语天荒。
青棠有些意外的抬手抚摸额间仙钿，她是九尾狐，虽是妖族但因九尾狐的特殊，她也是有仙根的，但她断了两尾后仙根已损，按理来说此生已无仙缘。
他这是给她补全了仙根？
不是从前还说莹灯心术不正么？
她有些好奇的看过去，应渊也正在看着她，却只一眼便移开视线。
他环视四周，周身金光大涨。
威严的嗓音响彻在耳边，是在回应方才他们的请求，“如此，依你们便是。”
对他们而言攸关性命的灭顶之灾，对应渊而言却不过是挥挥手便能解决。
这是行止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弱小，原来被人称之为能与天道抗衡的上古神明，其实也不过如此。
也是此刻，他才对于青棠方才说的那些话有了实感。
原来他们这三十三位所谓的上古神，竟只是远古之时的神器以自身力量借天道之力促成。
他还记得他方才问过青棠，为什么是三十三之数，她说因为创世纪元之初，九重天宫上有三十三座宫殿。
至于上古神为何不能动情的原因，他好像也已经找到了。
无非是原有的力量仅仅只够支撑着天外天的运转，若他们妄动神力自然会加倍消耗自身，以至于神格不稳（被废）跌落神坛。
事情的真相都摆在眼前，随着天外天一点一点的崩毁，他看见一抹金光从下方急射而来，随后摇摇晃晃的停在应渊身前。
那是一朵八瓣莲式样的法器，原本应该是金光灿灿散发着神性光辉，可此刻却似蒙尘一般灰蒙蒙的，仅剩一点的灵光也摇摇欲坠的似随时都会熄灭。
“地止，好久不见。”
应渊张开手掌，它变乖顺的缩小落在他掌心，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天外天失去了地止，崩毁的速度陡然加快，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便已落在了一物之上。
沈璃浑身绷紧，连重新修复好的赤羽枪都召唤了出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征兆。
青棠叫她唬了一跳，连忙阻止，“这是鲲，帝君养的宠物，偶尔也充当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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