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金娘子白眼一翻,“你当是谁都如行止神君从前那般有不能动情的桎梏么?”
“他啊,就是被那些修仙者给腐坏了脑袋,从前我待他好,他还问我究竟有何目的,我同他说是因为喜欢他,他还不信。”
“后来倒是好像信了,却又与我说什么人妖不能相恋,他不能娶我,实在是气煞我。”
“我怎么没听说过修仙者不能和妖相恋呢?从前帝君还是唐周时不也与妹妹你在一起了吗?”
“等等,”青棠吓的赶紧喝了杯酒压惊,“你先前说他是凌霄派的,然后他又说人妖不能相恋,还说不能娶你?”
金娘子酒喝了半壶,终于开始往锅里捞菜,结果发现全是没熟的,只好拿了块青瓜咬着,闻言理所应当道,“是啊,可不就是凌霄派的么,所以你说他是不是是胡说八道嘛。”
青棠所有所悟,“你看上那凡人不会是凌霄派当代大师兄吧?”
除了唐周那会儿,因为他师父早亡而导致大师兄的位置落在旁人头上,其他时候大师兄基本都默认为下一代掌门继承人。
而凌霄派的掌门继承人,确实是不能成婚的。
但金娘子不知道啊,她听青棠这么问,吓的刚夹起来的肉都忘了吃,“我不知道啊,有什么区别吗?我没有问过他,他也没说过。”
青棠眼疾手快从沈璃筷子下抢到锅里煮好的最后一块肉,抽空回了句,“当然有区别,凌霄派其他人不禁婚娶,唯独掌门和掌门继承人不可婚嫁。”
“要存天理、灭人欲、断情绝爱,为他人所不能为之事,行他人所不能及之道。”
金娘子听的目瞪口呆,恨不能现在就回去问慕子淳是不是凌霄派这一代的继承人。
但总不好丢下姐妹,便就有些坐立不安。
青棠和沈璃对此视而不见,吃完锅子还拉着她要推牌九,金娘子只好告饶,“我真得走了,今晚还没去看子淳呢。”
青棠本就是故意的,怎么可能放她走,“你要是不想再一直这样僵持下去,那就得从现在开始听我的。”
她见怪不怪,毕竟恋爱脑上头的时候做什么事都不意外,但沈璃就很是不可置信了,“听你话中的意思,你是每晚都要去看他?”
“是啊,他身上有伤嘛。”
她回答的理所当然,又抓着青棠的手追问,“好姐姐,你当真有法子帮我解决眼前的困境吗?”
“能啊,但你可听清楚了,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听我的,从今晚不去看他开始。”
“咱们姐妹万年交情,你就当我多管闲事,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若你中途不听我的,我可就不会再管你这事儿了。”
金娘子连连点头,她现在也是有些骑虎难下,说放弃吧舍不得也不甘心,继续僵持下去吧她也实在有些没了耐性。
沈璃不发表意见,毕竟她在这方面的经验实在有限,但她私以为青棠做得对,男女之事不也和领兵打仗一样,都讲究谋略的么。
但她多少还是有点好奇,“他一个凡人到底受的什么伤能让你费尽心思养了二十年还没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