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无桀这个憨憨也是就那么冲了上去,结果人没打到,自己先贴到墙上去了。而在雷无桀冲出去,萧瑟伸手阻拦的那一刻,瑾仙公公也看见并认出了昔日的北离六皇子,永安王萧楚河。瑾仙公公:
“寒风率已历,游子寒无衣。我们走”
临走前也还不忘留下一句忠告。
自琅琊王一案便消失的萧楚河竟出现在九龙寺,还是和无心在一起,瑾仙公公也不得不谨慎,放弃了传书选择快马亲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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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无桀这个没眼力见的,无心和王人孙之间的气氛很是紧张,却偏偏是要往前凑,还好有萧瑟拉住这个憨憨。
已经十二年了,无心早已不是那个五岁的小童,可是五岁时候的事情无心依旧记得很多,无心:
“记得当时,总骑在你的肩膀上,拔你的长胡子,还记得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出家,一手碎空刀耍得出神入化,我吵着要跟你学。还记得什么呢?记得,你杀了我爹。”
王人孙盘腿而坐:
“这十二年来,我一直在想,等你长大了会不会来杀我,我问忘忧大师,他说世间凡事皆有因果,说了一大堆佛理,可我是个假和尚啊,懂不得那些道理,我就想,你要是来杀我,我能干点啥,大概就是把刀递给你。”
王人孙似是已经做好了死于无心手下的准备,无心上前一步握住了王人孙插在地上的刀:眼前浮现小时候自己要忘忧大师杀了王人孙的场景和忘忧大师说的话。
无心没有选择杀了王人孙以报杀父之仇,而是要王人孙帮他做场法事,整个大梵音寺帮他做这场法事。
无心说完就带着秦纾走了,萧瑟在此时发出感叹:
“哎,我说雷无桀,你有没有发现每次这无心和尚和秦纾走的时候都没打算带上我们呀。”
雷无桀:
“好像是这样。”
萧瑟:
“那我们这两个人质,为什么要死皮赖脸地跟上去呢。”
雷无桀:
“也对,还是,直接去找唐师兄吧。”
谁料刚说完,无心就单手托腮趴在屋檐上:
“二位仁兄怎么不跟上啊,我们现在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得租几匹马,我可没带钱呢。”
萧瑟无奈双指扶额:
“这和尚真是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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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城外不远处的小山上的一座破旧的寺庙外涮着火锅,雷无桀对于这种吃饭感到很新奇,萧瑟嫌弃他“少见多怪”,实则自己也不曾见过。秦纾也感到很新奇,她看着无心夹起一片蘑菇涮了几下,放到了她的碗中,后又夹起一片蘑菇涮了几下,津津有味的吃起来。看无心吃的那么香,秦纾夹起碗中的那片蘑菇,是真的很不错。萧瑟和雷无桀也臣服于火锅的魅力之下。
无心说这是忘忧大师教给他的,应该是忘忧大师云游时学的。秦纾知道,无心这是想念忘忧大师了,这种感觉她也曾体会过,就在琅琊王死的那日,只是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只有默默陪着无心。无心说,这间寺庙就是忘忧大师出生的地方。
忘忧大师六十岁的时候收养了无心。
在今夜,几人相处也有段时日,况且在大梵音寺做完法事后,各方势力定会相涌而至,到时候能否活着,怕都是问题。无心说明了自己的身份:魔教教主,天外天首座叶鼎之的儿子。秦纾也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当初戴着帷帽本就是为了方便寻找无心,如今摘下帷帽更便于查找真相。雷无桀一时震惊不已,一个是天外天首座的儿子,一个是天外天首座至交好友的女儿。在看到秦纾摘下帷帽的那一刻,萧瑟:
“早该猜到是你的”
秦纾:
“好久不见”
魔教:是大大小小的十几个域外教派联合起来的统称,其中最大的一支就是天外天,人们口中的魔教教主叶鼎之便是天外天的首座,而当年随叶鼎之一起东征的沐竹昀,是叶鼎之的至交好友,一身闲散,却也算得上是叶鼎之的左膀右臂,当年也是毫无犹豫随着叶鼎之东征。
魔教在东征失败之后,与中原武林立下锁山河之约,十二年内不在踏足大玄疆土半步。据说,两个天外天的重要人物被当做质子留在了北离,期限便是十二年。而无心和沐清纾便是这两位重要人物,当年他们的父亲作为东征的首领,在失败之后,他们的儿女也被留在中原。
那年无心和沐清纾都是五岁,无心和沐清纾随父东征,后来叶鼎之和沐竹昀身死,无心被忘忧大师收养,沐清纾的母亲秦梦绾殉情,沐清纾被琅琊王收养。
碎空刀王人孙也是叶鼎之生前的好友,是天山派的弟子,劝说叶鼎之不要东征失败,本想一走了之,却被师门所逼迫参与了围剿魔教的最后一战,而那一战之后,王人孙也离开了天山派,不知所踪。
叶鼎之的另一个至交好友,沐竹昀,当年本已和沐清纾的母亲秦梦绾过上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但在听到叶鼎之要东征的消息后,还是为兄弟两肋插刀,最终于悲剧收场,只留沐清纾一人。
当年两人五岁为质,如今十二年期限已满,按说,应该回到天外天了。可是,若放走二人,谁知道魔教会不会卷土重来,所以有人想废去无心的武功,也有人想监禁无心,也有人想杀了无心,最终由九龙寺大觉禅师出头,弄出黄金棺材的事件。而沐清纾早在琅琊王一案后便不知所踪,有人认为一女子构不成什么大患,亦有人听说两人幼时关系不错,想用无心引出沐清纾,一箭双雕,绝后患。
可是,无心只想回到寒水寺,继续听老和尚念经,而沐清纾,也怀念在天启的琅琊王还没有死之前的生活。如今,她只要一个真相,只想替琅琊王讨一个公道。
无心向前走了几步,随即乘风而行,沐着月光站在那高高的石门之上:
“我欲乘风向北行,雪落轩辕大如席
我欲借船向东游,绰约仙子迎风立
我欲踏云千万里,庙堂龙吟奈我何
昆仑之巅沐日光,沧海绝境见青山
长风万里燕归来,不见天涯人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