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将惊秋带到了海底,他的蚌中,原本他打算等以后将惊秋带来,告诉她这是鲛人的婚房
他想用自己的精血去喂养惊秋,但总是被排斥出来,就像是有意不愿让他这般喂养
他只能每日每夜地陪着惊秋,原本话不多的相柳,不知何时变得话越来越多
相柳(防风邶)“惊秋,我曾经说过,你是天上的月亮”
相柳(防风邶)“我带你去海上看看月亮吧”
相柳抱住惊秋,像两尾鱼儿一般,向上游去。
他们到了海面上,能感觉到海潮起伏,还有海风吹拂着她,他能听到潮声、风声,独独听不到惊秋那清泠泠的声音
相柳(防风邶)“今夜是上弦月,像一把弓,我也好久没看过满月了,等你醒来,我每月都要与你看满月”
相柳不再说话,只是静拥着惊秋,随着海浪起伏,天上的月亮,静静地照拂着他们。
相柳低头看着怀里的惊秋,眸色沉沉的,微微笑了一声
从那日之后,隔几日,相柳就会带惊秋出去玩一次,有时候是海上,有时候是在海里。
有一次,他们碰上海底大涡流,像陆地上的龙卷风,却比龙卷风更可怕。
相柳(防风邶)“当初我在奴隶斗兽场,几乎快要放弃的时候,满身是伤,可那天我遇到了你”
相柳(防风邶)“你像是突然出现的仙子,给了我碧玉,与我做了交易,每当我痛苦不已,我便去摸碧玉”
相柳(防风邶)“好似痛都减轻了不少,我总想着我再忍忍,就能见到你了”
相柳(防风邶)“后来,义父救了我,那时,神农王还健在,神农国还没有灭亡,义父在神农国,是和炎灷、赤宸齐名的大将军,他为了救我一个逃跑的妖奴,却被我刺伤,”
相柳(防风邶)“可他毫不介意,看出我重伤难治,竟然以德报怨,给我传授了疗伤功法,他说要带我去求神农王医治,可我不相信他,又逃了。”
相柳(防风邶)“我只信你”
很久后,某一夜,相柳带她去海上时,一片又一片冰凉落在惊秋脸色上,相柳拂去小夭脸颊上的雪
相柳(防风邶)“下雪了,你见过的最美的雪在哪里?”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下,落在了相柳身上。
相柳(防风邶)“极北之地的雪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雪。”
相柳(防风邶)“我为了逃避追杀,逃到了极北之地,一躲就是一百多年。”
相柳(防风邶)“极北之地的雪不仅救了我的命,还让我心生感悟,从义父传我的疗伤功法中自创了一套修炼功法。”
相柳看向怀里一身白衣的惊秋,笑了笑
相柳(防风邶)“外人觉得我常穿白衣是因为奇怪癖好,其实,不过是想要活下去的一个习惯而已,在极北之地,白色是最容易藏匿的颜色。”
相柳(防风邶)“而且,我穿白衣总是能让我记起那天的你,我总是想你会变成什么样,是不是还爱穿一身白衣”
有一天,相柳回来时,又将惊秋抱了起来
相柳(防风邶)“今夜是月圆之夜,我带你去玩一会儿吧!”
相柳带着她四处闲逛,有时在大海中漫游,有时去海面上随潮起潮落。
相柳(防风邶)“那里有一只玳瑁,你若喜欢,日后我用玳瑁为你做一张榻。”
相柳(防风邶)“一只鱼怪,它的鱼丹应该比你身上戴的那枚鱼丹紫好,等你醒来,我必是要换掉它!”
大海中传来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比乐器的声音更缠绵动情,比人类的歌声更空灵纯净,美妙得简直难以言喻,
相柳(防风邶)“鲛人又到发情期了,那是他们求偶的歌声,据说是世间最美的歌声,人族和神族都听不到。也许你苏醒后,能听到。”
他停顿了一下,眼眸划过一抹悲伤
惊秋“听上去还行”
清泠泠的声线伴随着海浪声,相柳身子僵在那,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心口处忍不住感应跳动起来的心脏都在告诉他,他没听错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惊秋,那双他思念了多年的清冷的眼眸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惊秋“这般呆愣作何意思?”
不等惊秋起身动动身子,就被相柳按进怀里,颈窝处被相柳不断地蹭着,她瑟缩了一下,就感受到颈窝处的一阵湿热
她轻轻拍了一下相柳的肩,相柳直起身子,望着她,通红的眼眶,盈满了泪,她抬手轻轻擦拭他眼角的泪
没等她擦一刻,脑后就被相柳用手抵着,唇被一片柔软印上,不同于上次的吻,相柳急切地吻着惊秋的唇,像是极度缺乏安全感一般,越发急切越发深刻
良久,相柳放开了惊秋,看着她不说话,伸手去拂过她额间的碎发
相柳(防风邶)“我知道你有一日会醒来”
相柳(防风邶)“但我才知道等待的每日每夜都是那般的痛苦难熬”
相柳(防风邶)“你吐血的那一幕反复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相柳(防风邶)“我恨不得杀了你帮的那个人”
相柳(防风邶)“可我知道你在意她,我不能这么做”
相柳越说,眸子越红,看上去竟然有几分破碎感
惊秋淡淡的眸子,轻轻扬了一下依旧没有很多血色的唇,拉过相柳的手
惊秋“辛苦你了”
惊秋“相柳”
惊秋轻轻捏了捏相柳的手心,想安抚一下他
相柳(防风邶)“只要你能醒来,那便是值得”
一只白羽金冠雕落下,亲昵地蹭过来,想贴惊秋,被相柳一个眼神过去,吓得老实了
毛球扇扇翅膀,对着天空叫了一声,好似在催他们上它的背
很快白雕落在轵邑城外,相柳揽着惊秋的腰,带着她下了白羽金冠雕的背
相柳看向惊秋,眼底一阵不舍
相柳(防风邶)“你先去原来的客栈,军营还有粮草的事”
惊秋轻轻点了一下头缓缓开口
惊秋“粮草可还缺?”
相柳摇摇头,替惊秋理了理发髻,眉眼温柔
相柳(防风邶)“没,不用担心,去吧,我很快回来”
相柳看着惊秋往前走的步子,这才放下心,坐上白羽金冠雕,离开了这边
不等惊秋走到客栈就被一个身影拥在怀里,熟悉的栀花香,不过她还挺好奇璟是怎么保留栀花香的
惊秋“璟”
惊秋话音刚落,璟抱得更紧了,惊秋察觉到璟憔悴了许多,瘦了不少
叶十七(涂山璟)“啾啾”
微微沙哑的声线,充满了他深深的思念和深情,如爱人的呢喃
惊秋“我在的”
惊秋“你如何知晓我回来了”
璟放开了惊秋,看了一眼腰间的香囊,又看向惊秋
叶十七(涂山璟)“香囊的栀花香莫名浓烈了些许”
叶十七(涂山璟)“况且涂山氏的后代有一些感知能力”
惊秋轻轻点了一下头,朝着客栈走去
惊秋“我先找个客栈”
璟紧紧地跟在她身后,一直看着惊秋,好似漏一秒,惊秋都会突然消失
叶十七(涂山璟)“可要去见小夭?”
惊秋摇了一下头,只是淡淡地开口
惊秋“不必”
惊秋“过两日吧”
璟跟着惊秋进了客栈,惊秋不急着住店,只是随意叫了几道菜,坐到了角落
璟坐在她对面,目光依旧锁着她
她清冷的眼眸望向他,里面没什么情绪
惊秋“你的婚约可处理好了?”
璟望着惊秋,眼底划过一丝悲伤
叶十七(涂山璟)“我架空了一部分涂山篌的势力”
叶十七(涂山璟)“但这依旧无法改变防风意映的想法”
叶十七(涂山璟)“她反而更加坚定要嫁于我”
叶十七(涂山璟)“奶奶也依旧不愿意”
惊秋看着璟,眸色沉了几分,不知在想什么
惊秋“嗯,那再等等”
璟原以为惊秋会生气,他没想到惊秋会说再等等
他欣喜地拉过惊秋的手,眼眸里有些揉碎了的星芒
叶十七(涂山璟)“我不会辜负啾啾的等待!”
叶十七(涂山璟)“我很开心,啾啾还愿意等我”
惊秋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不悲不喜,眸色却比以往暗了好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