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相柳的信一直都寄个不停,大多数军中事务,天欢也想不到他居然真的会帮自己,送信来的毛球每次都骂骂咧咧叫苦不迭,但也不敢违了主人的意。
只是每次来都会对天欢撒气,可总会被天欢整治,它就去招惹阿念,阿念倒是每次都会被气的跳脚,毛球乐此不疲。
阿念指着它大骂。
阿念你这死鸟!本王姬非得抓着你扒皮煲汤不可!
阿念姐姐你快看它它还在那笑话我!!
毛球躺在树枝上打滚,天欢看了一眼,让她施法摇摇树枝便是。
可谁知刚起一阵风,竟带来几分寒凉之意,但如今时节尚在暖春。
天欢抬头看去,只见相柳一袭白衣,又戴上了他那面具。
相柳王姬好雅兴。
毛球从树枝上飞下来落在相柳的肩头,冲着阿念和天欢叫嚣。
阿念气不打一处来,可也不敢上去与相柳拼一拼,只能愤愤不平的站在天欢身后,瞪着相柳肩上那只死鸟。
天欢你来了?
相柳嗯,今日军中没什么事务,要不要我带你去转转?
天欢沉思片刻。
天欢走吧,就算你不来,我今日也是要去的。
相柳王姬英明,在下真是荣幸之至。
天欢走在他身侧,听到他这话,忽的就笑了。
天欢想不到你假扮防风邶久了之后,倒真开始油嘴滑舌。
相柳扭头看她。
相柳哪里的话,我一向对王姬如此。
声音一样,相貌也一样,只是相柳这个身份有太多的枷锁,终究不得自由。
天欢没再说什么,跟在他身侧默默走着。
天欢看不出他眼底的情,但阿念看的一清二楚。
这只大妖怪,人人都避而远之的大魔头,心里有了牵绊,原来是这样子的。
阿念知道天欢是信任自己才会准许自己跟随,在自己面前讨论与防风邶的事,她也段不会将这些说出去。
只是她忽然想起些事。
阿念对了姐姐,那个赤水丰隆前几日有意求娶你,已经向父王上报了,估计过不了几日父王就会问你的意愿了。
天欢不以为意的点点头。
但相柳却入了心思。
相柳王姬有意嫁他吗?
天欢冷笑一声。
天欢呆傻愚笨,入不了本王姬的眼。
相柳愣了一下,脑海里闪过无数自己身为防风邶时与天欢的种种往事。
相柳那涂山璟呢?
涂山璟与她平日里走的也算近,在她心中有些位置也算正常。
可天欢也愣住了。
天欢他牵绊太多,难斩世俗,也是寻常。
相柳眼里闪过一丝光亮,转瞬即逝,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说出一个人的名字,想要让天欢亲口承认,可在将要出声的一瞬间将话又吞了回去。
天欢看不出,继续扬着自己的头,走在前面。
天欢在这普天之下,无人再能入我的眼,不过都是些凡夫俗子。
天欢名利世俗,迷人眼啊。
天欢早就忘了自己想要什么,只记得自己要的就是尊贵,是荣华,是万人敬仰。
所以她走在这条路上,一步也不会退。
相柳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手臂挂着的锦雾绫。
这就够了。
于他而言,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