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莲花的提问,郭祸陷入了沉默,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李莲花那新娘就没有一个贴身丫鬟吗
郭祸新娘娘亲亲手做的婚鞋丢了,她的贴身丫鬟前几日回娘家取婚鞋了
郭祸其实我们郭家祖传的嫁衣是配有婚鞋的,可是按照当地习俗,如果新娘嫁娶不穿娘亲亲手做的婚鞋是不吉利的,她又不习惯别人伺候,所以就没有让别的丫鬟来伺候她,谁知道后面会发生这样的事
李莲花那这个尸体又是如何发现的
郭祸是在庄内的那个桥下家丁发现的
郭祸父亲续弦的两位夫人,她们的尸首也是在那儿发现的,兴许是那边的水池较深岸上草长地滑,所以她们才不小心失足
李莲花那也真是巧了
话音未落,李莲花已从怀中取出那卷从百川院得来的卷宗折子。他动作轻巧,指尖微凉,像是怕惊醒什么沉睡的秘密。折子入手的瞬间,层层叠叠的记忆与谜团仿佛也随之展开,静待他的探寻。
李莲花那这些尸体呢都是在同一个地方找到的,可这卷宗记载的新娘的死法和这位棺材里的也是一样,只不过呢威远镖局滨海而设,镖局千金难道不识水性吗
方多病既然熟知水性怎么还会溺水而亡
郭祸丫鬟说新娘当晚饮了些酒
李莲花哦,那成亲前夜新娘穿着嫁衣喝得大醉,你不觉得奇怪吗
在那质问的场景中,气氛如冻结的冰层般僵硬。郭祸却满脸无辜清纯之色,仿佛一切与他无关。李莲花和方多病不断地向空气中施压,他们的眼神、气息如同无形的利刃,使得原本就凝固的氛围更像是一潭死水,哪怕一丝微风都难以拂动。四下里静得可怕,只有那压抑的气息在不断地蔓延、交织,仿佛要将这片空间彻底挤满。
郭祸欸,我怎么没想到呢,莫不是她不是意外致死而是被人害死的
郭祸可是她才到采莲庄不久跟任何人都无冤无仇谁会害她呀
李莲花与方多病对郭祸的伪装早已心知肚明,那看似无辜的模样在他们眼中显得如此刻意而做作。然而,苦于缺乏确凿的证据,二人也只能按捺住内心的笃定,不动声色地与之周旋,试图从细微之处撬开对方严丝合缝的防线,一点点套出深藏的话外之音。
郭祸我之前听父亲提过,你们在找一个六指怪人,说他来过我们采莲庄却又不见踪迹,莫非你们怀疑是他
就在这时,一副卷起的画卷破空而入,径直朝李莲花疾射而去。千钧一发之际,眼看着那画卷即将击中李莲花,方多病眼疾手快,伸手将画卷稳稳接住。他顺势展开画卷,目光落在其上,细细浏览起来。
方多病这是什么
当李莲花接过画,目光触及上面的字迹时,乔婉娩之前所说的话骤然浮现于脑海。那些字句仿佛带着某种无法忽视的重量,与眼前的画作悄然重叠,勾起他心头难以言喻的波澜。
乔婉娩十年前我们放他走时,他曾写过一封书信道谢
李莲花狮魂的字迹
郭祸这人果然在采莲庄
笛飞声后院找到的,跟我来
话音刚落,笛飞声便带着几分凛然之气,大步流星地引着李莲花等人走向后院。推开一扇略显陈旧的木门,他们步入了一间尘封已久的屋子。空气中浮动的微尘在阳光下清晰可见,显然这里已经许久无人问津。屋内一张长桌上杂乱地堆放着许多画作,有山水、有人物,笔触各异,却无一例外都透着仓促与凌乱,仿佛主人离开时未曾来得及整理,便将这一切遗留在时光中。
笛飞声这就是找到狮魂那幅画的地方
郭祸这就是我父亲第一位续弦夫人许荷月的房间
方多病就是十年前第一个死在采莲庄的女子
郭祸嗯,你们要找的那个六指怪人,果然和这个许娘子有过接触,难道他就是凶手,是他杀了许娘子,杀了我未婚妻,是他一直在我们采莲庄杀人
李莲花郭少爷,那也不能这么武断,不过这几个死者的死法都是一样的,或许这案子都会有关联,倒不如我们先查查这屋子里能发现一些什么吧
与此同时,被迫滞留在凌湘阁的肖紫泠,逮着阁内事务一阵忙碌。她纤手翻飞,将堆积如山的琐事逐件理清,眉宇间透着几分无奈,却也夹杂着一丝专注。每一道账目、每一份卷宗,都像是无形的丝线,在她的指尖被重新编织成井然有序的模样。凌湘阁内烛火摇曳,映衬出她略显疲惫却依旧从容的身影。
肖紫泠啥时候才可以放我去和师兄他们一起查案啊,我们凌湘阁好歹也是江湖中不小的门派,说出去都能唬住人的好吧,这些破事又没有影响凌湘阁的根本,你们代为处理了会怎么样
肖紫泠我一个阁主都不介意,你们为什么一定要给我堆到现在呢,这么多啊,还都是屁大点事,饶了我吧
洛阁主,我们爱莫能助,您继续发光发热,至于找您师兄啊,你啥时候忙完了阁里的事再说吧
话音刚落,那两人便径直转身离去,只留下肖紫泠独自站在原地,面对尚未解决的纷乱事务。她的目光追随着他们的背影,直至房门轻响合拢,空荡的室内顿时显得更加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