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元序去办事后,亭子里就只剩下他一个。
半响,他抬手用手背遮住了眼,自嘲一笑。他什么时候这么自怨自艾了,他从来不是这么一副温润如玉,病弱洁白,谦谦君子的样子,他向来是霸道的,想要什么都能想办法得到,他也从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相反,他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只是习惯了用这样一副病弱温润的样子面对别人,俪六娘子禧香,既惹了他,那就不该舍了他离开,要离开也要带着他才是。
如果得不到,那就抓起来,把她囚在身边。
想到这儿,赵惟能抬手捂住眼睛,整个人像是被暗潮淹没一般,带着阴郁和狠厉,偏执和自在必得。
带着新买的丫头秋实回到家,把人介绍给家里的姐妹母亲。
“娘,大姐,三姐,四姐,小五,琼奴姐姐,这是家里新添的丫头,名字叫秋实,和春来的名字配一对,以后就春来一起帮帮忙,让我们春来松快些。”
闻言,春来惊喜极了,拉着秋实亲亲热热的整理房间东西。
见状,寿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夸奖道:“还是我们小六会疼人。”
“看秋实的样子,眼眸清正机灵,长得老实又可爱,是个不错的。”康宁看了也十分赞同。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流年不利,惹了什么小鬼,俪家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深夜,俪家众人都已熟睡。琼奴轻手轻脚地踏入房间,才掩上了门,黑漆漆的屋子里突然烛火大量,俪娘子端坐在她的床上,一张脸如同结了冰霜一般。
琼奴心头一凛,面色大变。
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声,众人房里的灯纷纷亮起,各自奔了出来。
禧香披着外衣,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琼奴房间的方向,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
康宁也走了出来,“大姐姐,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好德也揉了揉眼睛靠在门边而上,也要出门来看,却被寿华拦住,“四妹妹,你和六妹妹回去睡吧。”
“可是——!”
“你们房间挨得最近,小五定也听见了。”
闻言,禧香和好德往房间里一看,乐善虽闭着眼,但翻身背对着门的样子,显得十分刻意。见状,好德和禧香只好叹了口气,缩回原本已跨出的脚,回了房间。
唉!作为未及笄的女郎,只能睡觉喽。
不过也快了,再一年四姐姐及笄,然后再一年就是她和小五。
掰着手指算了算,还有两年半的时间,轻呼口气,嗯,很好,很快了。
不过……想到送珠宝给她表达爱意的赵惟能,禧香默默在心里吐糟。
自己虽然长得很美,但她现在还未成年呢,他就觊觎她了,可真是变态,老牛吃嫩草,果然,远离他是对的。
而不远处苦等佳人不来的赵惟能狠狠的打了个喷嚏,一股毛毛的感觉袭上心头。
“郎君,可是着凉了?快把披风披上。”元序拿着件厚厚的披风披在赵惟能肩上,担忧不已,虽然现在郎君身子已经好很多了,但还是需要仔细呵护才是。
摸了摸鼻子,赵惟能淡淡道:“我没事。”
“王妃寻郎君回去呢。”
沉默半响,赵惟能才道:“嗯,那就回去。找个人守在四福斋,保护好六娘子,有什么事及时来报。”
“放心,郎君。”
翌日醒来,得知琼奴的事,禧香也是气狠了,当即找了把柴刀,气冲冲的就像出门去找人算账。
见状,寿华气得半死,赶紧喝道:“三娘,还不快拦住她。”
这会儿康宁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拉住炮仗一样要冲出去的禧香。
“六妹妹,你别冲动,别冲动,为了这起子小人,赔上自己不划算。”
“放心,即使杀了他,也没人能抓到我。”
“啪——!”听到禧香这话,俪娘子虎着脸一巴掌拍过去,打在背上。
小小嘶了一声,禧香摸着怕是被打红了的后背,小声嘟喃:“哼!娘就是胆小怕事。”
“嗯?!”巴掌和血脉的天然压制,禧香默默地闭嘴,然后站在一旁看着。
突然,刘妈妈匆匆跑进来,欲言又止。
俪娘子见状头痛,“又怎么了?”
“柴家,柴家上门讨玉梳来了。”
闻言,琼奴脸色煞白,羞愧欲死,但康宁就不了,拧着眉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