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禧香有办法,俪家几人算是冷静了下来。
康宁冷笑:“什么遗腹子,过了十六年才寻上门来,哼,这是笃定了我爹不在,还不凭他们漫天扯谎。小六,你说,应该怎么办,我们几个姐姐随你调遣。”
深吸了口气,好德也一鼓作气的道:“对,当初那些人抢财占田无恶不作,剩下这点产业,也是娘和姐姐们豁出命去保下来的,姐姐们和小六都嫁出去了,我是俪家在室女中的老大,合该我陪娘上公堂,要绞要打,我来就好。”
顿时,所有人用惊讶的目光看向好德,就连俪娘子都呆了。
随即,微微一笑,这才是她们的好姐妹,平时再怎么胆小,到了时候依然能毫不犹豫的站出来。
禧香微微一笑,吩咐道:“秋实,去把我们俪家的几位女婿都请来,让我们来合计合计,这件事要怎么说,才能让那几个狼心狗肺的得到惨痛的教训。”
“是!”
于是,事情分两边进行,那边被分开关押的俪家几个侄儿,以及阿蔡母子,被禧香派去的人分别恐吓了一晚上,吓得几人屁滚尿流。
深信俪四叔的鬼魂回来找他们算账了。
次日,开封府大堂,庄严肃穆,公堂上响起杀威棒快速敲打地面的声音。
禧香和几个姐姐,还有几个姐夫齐齐站在公堂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这次,俪家是原告,把几个侄儿和那阿蔡告上了公堂。
俪家四个堂兄昨晚已经被禧香安排的人吓破了胆,这会又在公堂上,被肃穆的气氛一吓,更是屁滚尿流。
加上好德有条不紊的述说,以及洛阳老家过来的证人,更是把几人打到了泥地里。
被堂上的沈慧照一吓,都不用威逼利诱,几人就什么都招了。
阿蔡的丈夫吴屠户今年死了,留下孤儿寡母,本是可怜,但阿蔡却和俪家勾结,算计俪家家财,立刻给儿子在户籍处改了姓,准备好一切就上汴京来寻亲。
在禧香的恐吓,真话符之下,阿蔡和俪家四侄身不由己的把自己做的事说了出来,以为叔叔的魂魄还是不肯定放过他们,俪家四侄汗如雨下,面色苍白,想狡辩都办不到。
最后只能喊道:“大人饶命啊,小人这是猪油蒙了心了,不是故意的,我们再也不敢了,大人饶命啊。”
这件案子一点难度也没有,但沈慧照依旧十分认真,掷地有声的道:“阿蔡,吴有龙母子与俪家四侄同谋串供,妄人归宗,堪杖八十,以为训诫,俪家四侄不念叔父扶持之义,竟生谋产之念,欺凌孤寡,泯灭人伦,累年争讼,不知悔改,各责杖刑一百。限期一月,监还搬运俪家银器,箱笼,谷物,自后不得登门骚扰,若在行骚扰,诉讼,一律发配严处,退堂!”
沈慧照的判决下得又快又狠,决断非凡,虽然也有因为俪家准备周全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他心中自有正义。
好德一双眼睛亮闪闪的盯着他,崇敬宛若神明。
待他话音落下,啪地一声,俪家四侄顿时晕倒在地上。
即便如此,沈慧照也没放过他们,令侍卫把人拖出去打,即使阿蔡和吴有龙也不例外。
俪娘子领着女儿出的开封府,狠狠的送了口气,听着里面受杖的俪家四侄,直呼痛快。
俪家花厅里,好德欢欢喜喜地进门,头上的步摇流苏轻轻摇曳,显得格外清新动人。脑子里想到公堂上的沈慧照大人,她控制不住的露出痴痴的傻笑。
禧香咬着红枣,看着好德的样子,摇头感叹:“她这样多久了?”
“两天了。”康宁同样摇头感叹。
“那沈慧照真的那么俊?勾得我这四姐姐像是着了魔似的。”
“再俊,肯定没有我家柴官人俊。”
“……说什么呢,我家若拙才俊呢。”
“六妹妹,你的眼光呢?我怎不知你眼神什么时候不好的?”
“哼,三姐姐才是眼神不好呢,不理你了,我还要回去陪我家若拙吃饭。”
说完,禧香带着秋实和侍卫就离开了。
寿华观看了全程,无奈的看着笑得像个小狐狸一样的三妹妹,无语,“三妹妹,你这也太促狭了,就知道逗小六。”
“哎呀,大姐姐,你没看到,刚才小六那样子,真是太可爱了,我忍不住就想逗一下。”
“你真是被三妹夫宠得越发孩子气了。”
闻言,康宁露出甜蜜的笑容,显然婚姻生活十分幸福。
而气呼呼回到郡王府的禧香,迎面被赵惟能轻轻抱在怀里,身形一转,抱着人坐在椅子上,宠溺的哄道:“娘子,这是怎么了?不是回家看娘了吗?可是发生了什么?”
“哼!”娇气的哼了一声,然后气呼呼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引来赵惟能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多谢娘子维护,不然我给柴安下点绊子,给娘子涨涨威风?”
嗔怪的瞪了瞎出主意的赵惟能一眼,“不许,我三姐姐只是说说而已,你别上纲上线的。”
赵惟能微微一笑,也不反驳,他知道她们姐妹之间感情好,他不过是给娘子一个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