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女人看着我,问道:“你多大?”
“四岁。”我回答她。
女人皱了皱眉,嘟囔着:“这么小。”眼中带着怜惜之意。
说了这么几个字,女人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她拿起装备,对着身后的人说道:“走吧。”其他人连忙跟上。
女人下令时周身带着一股身居高位且不可小觑的气势。
她应该就是此次任务的领导者,我心中猜测着。同时跑起来跟上他们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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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了好几天才到达目的地,同时在当地补给一连几天消耗掉的食物,之后在住宿的地方休息调整。
吃晚饭的时候,我坐在边缘的餐桌上,吃饭的同时用余光悄悄的观察他们。这些张家人吃饭很安静,领头的那个女人一吃完,其他的张家人都纷纷放下手中的筷子,可见其纪律性和组织性极强。
不知道是这个女人要求的,还是成年的张家人都是这个样子,我无聊的想着。
正在我想的正入神的时候,女人突然喊了我的名字。
我有些疑惑的看向她,女人招了招手:“过来。”
我跳下板凳,依言跑了过去。
她笑了笑,蹲下身说道:“修瑾,知道我们这次喊你来这里干嘛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放血。”
女人啧了一声,弯了弯嘴角,意味深长道:“那你知道张家的孩子只有七八岁才干这活儿吗?”
我皱了皱眉,摇头表示不知道。
“哈。”女人突然笑了一声,声音有些尖锐。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那眼神又出现了前几天第一次见我的怜悯。
我忍不住问:“那为什么是我?”
女人好似就在等着我开口,笑道:“就是这样,有问题要问出来,不要那么内向。”
我有些茫然,我很内向吗?这是我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关于我的评价,还来不及想更多,女人又开口了。
只不过这次声音很低:“这次下的墓很危险,像尸蟞这种也只不过是小儿科,说不准有更多奇形怪状的生物,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放血需要纯度更高的血脉。”说完这句话看向我,见我没什么反应,有些失望的继续说了下去:“本家的孩子直系血脉本就不多,张家这一代孩子里血脉最纯就只有你和......”女人说到这儿顿了顿,刻意卖了个关子,见我还是没什么反应,既不好奇又没开口询问,就撇了撇嘴。
将剩下的话补了过去:“圣婴。”
“圣婴肯定不能选啊,所以就你了呗。”女人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疑惑解开,想了想我还是道了句谢谢。
女人听到这两个字儿,表情有些复杂,说道:“你才四岁,性格应该活泼一点儿,别整天这么老实巴交的,整天不开口说话,别人问你的时候不是点头就是摇头,以后有问题就问,别光靠自己琢磨。”
我点头。
女人挑了挑眉,我反应过来,忙回道:“好。”
女人满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说:“记住就行,回去睡吧,养好精力,明天可要下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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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下墓之前,我内心是很紧张的,毕竟是第一次。
尽管女人已经多次提醒我这次下的墓很可能很危险,但张家人的强大我也看在眼里,所以说心里还是有些安慰。虽然我对这次下墓没有多么在意,但依旧很谨慎。
我心里只当自己是个放血的工具人,杀怪开路是他们干的活儿,所以我曾天真的以为危险是找不上我的。
但现实是,因为机关,我很快与他们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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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冰冷的墓室里。
鲜血已经染满了我的衣服,伤口隐隐作痛,我无力的趴在地上,因为疼痛努力的蜷缩起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红色的血液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更多的液体从我的额头处缓缓流了下来,因为黑暗我看不清远处。
我紧紧的咬着牙齿,想要让自己意识清醒,嘴唇和舌尖早已破了皮,嘴里有一股浓浓的腥味。
耳边只余自己微弱缓慢的呼吸声,眼睛发涩,刺辣的疼痛感和潮湿的冷意深入骨髓。
意识恍惚,思绪被向四周拉扯。
喉咙里像被堵住似的,无法呼救,浑身上下痛的像是被碾碎了一样。
呼吸越来越微弱,我费力的睁着眼,随着时间的流逝,意识坠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