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很顺利,我和男人是第一批出来的,因为要去见族长,没有多留,我们便先行回本家。
回去之后,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去整理仪表便去见了族长。
再次见到那个男人时,恍如隔日。
族长招了招手,喊了声我的名字,“修瑾。”
我走过去。
他摸了摸我的头,叹了口气,道:“受累了。”
我冲他摇头。
他笑了一声,说:“行了,也不让你多留了,赶紧去休息吧。”
我眨了眨眼,心想没了吗?不过也没有违背族长的意思,听罢便立刻转身准备回去休息。
“张修瑾。”
我愣了一下,转过身,疑惑的看着他,心想还有别的什么事吗?正准备重新走回去。
男人便道了一句:“不用走回来了。”
什么?
男人看着我,异常深沉而复杂,充满了悲悯,他又低声说了一句:“不用走回来了,”他笑了笑,“前面才是你该走的路。”我有些恍惚,那笑犹如如释重负,充满了解脱的意味。
我心情异常复杂的走了回去,心里一直琢磨着男人的那一句话,总觉得别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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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一道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
我抬头,面前正站着一个与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单看外貌与我有些许相似,一双墨色的瞳清澈极了,神情淡淡,但流露出些许疑惑。。
我移开视线,道:“我叫张修瑾,刚才是去见族长了。”
那个男孩点点头。
我等了一会儿,见男孩还不走,而那双眼睛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
我问:“怎么了?”
他指了指我的脸和衣服,道:“脏了。”
我愣了一下,片刻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我的衣服,上面布满了尘土,见此我实在有些窘迫,面前的孩子穿着干干净净,自己刚从外面回来,脸上脏兮兮的,衣服也破的不成样子,却恍若未闻的和他聊了半天,我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或许是见我手足无措的样子有些搞笑,男孩弯了弯嘴角,眼中也带上了清浅的笑意,他好意的提醒道:“回去后你应该整理一下自己。”
我赶紧点了点头。
然而这笑也只持续了一会儿,转眼间他又恢复到了那种淡淡的神情。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谁?”
男孩说:“圣婴。”
这次我是真的愣住了。
......哎?
脑子里还没有转过弯来,那个男孩就已经走远了。
......原来是身份尊贵的圣婴啊。
那天父亲的话犹在耳际:“尊重他。”
......自己刚才足够尊重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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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意料之外的小插曲没有被我放在心上。
因为接踵而至的强度训练,把我砸的晕头转向,再也思考不出其他了。
“知道为什么要单独训练你吗?”
“因为你太弱了!”
“张修瑾,还不够,再来一次!”
“再来!”
“......再来!”
......
自从那次任务回来之后,整个世界都仿佛变了,突然变得凝重紧迫的氛围,来来往往的张家人,突然频繁起来的下斗行动,以及自从那一次相见之后,再也没有相见的族长,就连张家孩子的训练都往上翻了一到两倍,有一种风雨欲来的紧迫感。
孩子们都感受到了这些变化,他们询问父母或私下交谈,虽然永远也得不出来原因,却也更加努力的训练。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几年,直到我七岁才慢慢缓和下来,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不是结束,这只是刚刚开始,表面呈现的只是假象,一切都在暗流涌动。
在暴风雨前,一切都是平静的。
然而我们还没有在这虚假的表象上喘一口气,接踵而至的消息却了给了我们重重一击----
圣婴被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