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君自然也知道,她站起身,眼神有些许放空地看着远方天际,眼中似有水色一闪而过。
也许以往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可是在记忆中看到了与楼垚婚后的一幕幕后,虽不能感同身受,但到底她再也不能将楼垚当成哥哥了。
至于喜欢,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现在心里空空的。
可是无论喜欢还是不喜欢,她都不可能和楼垚在一起。
阿垚很好,所以他值得更好的人,记忆中他已经被道德裹挟了一辈子,一辈子不得快活,那么既然她有了如此机缘,又何必让记忆中的一切发生呢?
明知不会幸福,又何必强求。
何昭君天下男子千千万,我何昭君身份不低,容貌也长得不差,不嫁他便不嫁了,自有别的好儿郎等着我,你去告诉阿父和哥哥他们,我与阿垚、不,是兄长,我与兄长只适合做兄妹,不适合当夫妻。
婢女松了口气,行礼:
配角婢女:是,女公子。
另一边楼垚吩咐人收拾好东西,便兴冲冲地要出门,临到门口了,到底还是克制住了。
他是想去找上元节那日他一见钟情的那个女娘,便是程少商,只是他现在刚与何昭君退亲,虽然中间没有什么不可说的事情发生,但他现在便去寻人到底不好。
一是显得他好似多嫌弃何昭君一样,退了亲便喜色外露的模样,不甚稳重,且别人也会疑心是不是何昭君哪里不好,才让他退了亲之后这般欢喜。
二则会给程少商带去一些不必要的猜疑,世人多奇怪,这世上多的是没事找事的人,再者他与程少商说到底只是一面之缘罢了,说不定人家根本都不记得他,他现在这样莽莽撞撞地上门,不大合适。
这样一想,楼垚遗憾地放弃了出门寻人的打算。
回了自己的院子,楼垚面上一时喜一时忧,一会儿又有些愧疚。
喜的是他有了资格去追求程少商,忧的是楼家最近恐怕不会平静,愧疚则是因为自己前些时日看到何昭君和雍王世子在一起时揣测何昭君贪恋权贵,现在想来何昭君当时恐怕是发现了什么所以与雍王世子虚与委蛇地周旋着吧。
楼垚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的揣测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属不该。
不管楼垚怎样想,现在的程少商一概不知,她根本没将上元节二人那一面之缘放在心上,现在她正和再次登门的凌不疑说着话呢。
程少商凌将军说的什么胡话,福安近几日忙着操办宴席,实在是忙得脑子生疼,还请将军见谅。
程少商听到凌不疑的表白实在是不敢相信,不是,他们好似也没什么交集吧?怎的突然上门来说他心悦她这种话?
她有自知之明,虽然她自己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好,甚至觉得自己胜过都城许多女娘,但是在外人眼里恐怕她的名声着实是不好,但凡有点选择的儿郎恐怕都不喜她这般性子的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