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蘅回京了。
他一回京,就直直往公主府去,和婉宁二人好好厮混了数日,才被受不了他那痴缠劲儿的婉宁嫌弃地赶走。
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这日,婉宁正好受了多日未见的萧蘅邀请去肃国公府,说是有个乐子想告诉她,刚到一个拐角,便被一个男子碰了瓷。
“怎么了?”婉宁微微撩起轿帘,露出半张姣美的面容,淡声问道。
“是沈玉容沈学士,咱们的马车走得好好的,他突然冲了出来,让殿下受惊了,殿下恕罪!”侍卫顿时哗啦啦跪了一片。
婉宁饶有兴致地看了眼跟着跪马车边上的男子。
一身单薄的青衫飘逸洒脱,即使跪在那也是腰背挺直,墨发被一个简单的玉冠束起,额间几缕碎发落下,衬得那张似乎骨子里透着冷淡的容颜好似高岭之花般遥不可及,整个人如一株翠竹,风姿秀致。
容貌倒是还不错。
只是心肠,却实在配不上这副容貌。
但婉宁其实并不讨厌他,当了状元,却人人都瞧不起他,那么他不择手段想往上爬,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哪个人不是这样呢?
换成她,可能她的手段会更狠,什么活埋,直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是更妥当吗?保准让人死得透透的。
只是他是气运之女的丈夫,是辜负了气运之女的人,便显得格外可恨些罢了。
这些对婉宁来说都无所谓,她不在乎,只是这沈玉容在世界线中对婉宁的所作所为,以及如今想要利用她的心,让婉宁感觉不痛快。
她当然知道世界线中婉宁那样对沈玉容,沈玉容想要她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谁让现在她是婉宁呢?
谁让现在她还没对沈玉容做什么,沈玉容便想来利用她呢?
“你便是那位爱妻入骨,甚至能容忍妻子给自己戴帽子的......沈、学、士?”沈学士三个字自她口中说出来,倒是显得格外暧昧缠绵。
只是这些话的内容,却像是在讽刺什么。
可是他来不及多想,拱手回话:“是,正是微臣,见过长公主殿下,今日臣有些神思恍惚,惊扰了殿下车架,还望殿下恕罪。”
“大人的妻子能有大人这位夫君,还真是世上独有的福、分~”婉宁轻轻地笑着,娇媚的笑声悦耳又勾人,钻入端正地跪着的沈玉容耳中,让他有些失神。
他以为这位公主应该是对他起了些兴趣,正在想着该如何应对,可是下一瞬,婉宁却面无表情地放下轿帘,娇媚的嗓音变得冷淡:“就看在沈学士爱妻的份儿上,今日本宫便不追究你的冒犯了,退下吧。”
“只是京都路长巷多,下一次,沈学士还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路,不要选错了路,走错了道儿。”
马车缓缓离去,沈玉容站起身,眸光不明地看着前面无一处不华贵的马车,心里有些微沉。
看来通过长公主摆脱忠王,是不可能了。
这位公主远比沈玉容想得还要不简单。
想到那些暗含讥诮的字眼,沈玉容沉默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