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武帝至今还记得梦中代国王上对他的称呼。
贱妾。
整个代国最低等的，连牲畜的地位都比不上的......住在羊圈，路过的奴隶乞丐起了兴致都能对他进行凌辱的......贱妾。
甚至就连羊圈里的羊......他记得，有一段时间，他被扒光了衣裳与羊共舞......是代国贵族举办宴会时最最喜欢的、欣赏的......节目、乐子。
所以即使不再做梦，他也厌恶女子。
如今后宫的那些嫔妃，通通都是由别人替他宠幸，被他下了绝嗣药的。
若说如今他还能接受的女子......成武帝目光奇异地看着言笑晏晏的婉宁，眼中闪烁着令人恶心的觊觎之色。
婉宁摇着团扇，面上带笑，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婉宁......说得是。”成武帝语气古怪，脸上的笑也有些瘆人。
岁宴......
确实是一个给后宫增添嫔妃的好时机。
“那本宫便让人安排下去了。”
“有劳婉宁了。”
☆
一转眼便到了岁宴开席，婉宁看着宴席上一个个像花儿一样鲜妍漂亮的贵女，似是随口道：“这样多漂亮姑娘，怎么有的人就是受不了这福气呢。”
玉如小心地为她斟酒，小声道：“许是不惜福。”
“嗯......也有些道理。”婉宁端起酒杯，仰头饮尽，晶莹的酒液自她嘴角流下，她随意擦掉，放下酒杯，淡笑着道。
真是可惜了，好多的戏她都没来得及看呢，如今却是要无缘得见了。
摇了摇头，婉宁有些无趣地把玩着腰间坠下的流苏，等待着最后一场好戏上演。
没一会儿，成武帝到了。
他率先看向婉宁，向她举杯，婉宁边上的宫女连忙为她斟酒，婉宁端起酒杯，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成武帝，顺着他的意思一滴不落地吞入喉中。
成武帝脸上笑意更甚，心情颇好，甚至有心思欣赏起殿中的各色花卉来。
是的，赏花。
这一次的岁宴和世界线中的不大一样，这一次有一点为成武帝选妃的意思，各家的主母也来了不少，而为了目的不那么明显，岁宴的同时增添个以婉宁长公主的名义举办的赏花宴，便是个不错的法子。
赏花宴这个理由虽然有些牵强，可是最终目的大家心知肚明，都愿意遮掩过去，所以现在宴席中便好似人人都突然爱上了花，端的是好一副沉迷赏花的模样。
可是今日的宴席注定是要生些波折了。
季淑然给姜玉娥使了个眼色，姜玉娥双手猛地攥紧衣袖，脸色发白，可是却不得不按照季淑然的意思去做。
“二姐姐，往日玉娥做的多有不对，如今已然知错，还请二姐姐大人有大量，原谅玉娥。”姜玉娥抖着手递过去一杯酒，微微低头，乖顺柔婉道。
姜梨正在和柳絮说话，突然被打断，转过身便恰好对上了姜玉娥心虚又害怕的眼神。
难道她看起来很傻吗？
姜梨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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