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最终还是回了灌江口，不过青蕖依旧留在了落霞山。
她，亦有客至。
这位不仅是客，青蕖更是与她一同出了落霞山，之后应会在人间四处走动。
至于灌江口这边……
“你想永远和天廷这样对峙下去吗？杨戬，你的机会来了。”
“杨戬不需要什么机会。”
闻言王母反倒是笑了，“杨戬，玉帝虽然有做错的地方，但他是三界之主，如今他愿意做出让步，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让步？”杨戬嗤笑一声，“他总是在被逼无奈的时候才会让步。他要颜面，难道我们这些人都不需要颜面吗？”
“可是现在天廷没有受到任何威胁，他让步了，他不再计较你以往的所作所为，并答应可以给你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位——司法天神，掌管天条。”
“是孙悟空让他意识到的吧。”杨戬的惊讶只留存一瞬，随即就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你们只是想借由我的法力去震慑三界，让杨戬做你们的走狗。让步？”
这一声“呵”笑王母难道不气么？她气。不过，王母与玉帝最大的区别，或许就在于理智与克制。
“杨戬，血浓于水，他毕竟是你的舅舅，你曾经杀死了他的九个儿子，他愿意低下头来认你这个外甥，真的很不容易了。”
“外甥？”杨戬冷哼，“若是杨戬没有今日的法力，他会认我这个外甥吗？”他为什么要杀九大金乌，玉帝心里难道没数吗？
他曾经做错的事情，他认。
可是，玉帝就没错吗？
“都五百年了，你们之间的恩怨也应该化解了，”王母挑眉反问：“你还能想出，比这更好的方式吗？”
“杨戬对你们那一套陈腐的天条不感兴趣。”他已不想再听，转身就想离开。
“杨戬！”王母叫住了他，“听说，你这五百年来，去落霞山的次数，比去华山看你妹妹的次数还多啊。”
霎时，杨戬的目光变得可怕。
王母不惧，反而笑了，“杨戬，你动情了。”
杨戬一语不发地盯着王母，王母却笑容不改。
“本宫劝你一句，感情，只会带来一时的愉悦，剩下的就是煎熬。普通人煎熬个三五十年也就到头了，而神，却要比平常人承担上百倍的痛苦，而且永无尽头！”
说着，王母的眼中也多了两分怜悯，“何况，你与落霞山的那位上仙，相识都已几百年了吧？你知道她在三界之中有多少只能敬着吗？她也知道你的心思吧，可她愿意答应你吗？”
杨戬始终一语不发，只是袖下半掩的拳头，已是越攥越紧。
王母满意他的反应，再度劝道：“杨戬，你好好想一想，只要你接受司法天神这个位置，你掌管的便是天条，自此三界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死了这条心吧！”杨戬目光深沉，“就算是三界之主的位置摆在杨戬面前，也只不过是一堆粪土。”
“我不着急。”王母笑道：“等你改变主意的时候，就来瑶池找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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