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中招。”
翩翩而落的软瓣腐烂成泥,翻身躲过爆炸的余响,零碎如辰星颗粒的元素重新以她为中央聚拢。
剔透的粉色冰晶裹雾状的白纱。
略抬眸,尧婷婷用发卡撩起耳旁挡视线的碎发,四周环绕的蠢蠢欲动的冰晶在她有条不紊的遥指之下向着远处的山腰而去。
它们穿过风,穿过昏暗的光影,穿过‘坍塌’在半空产生的波纹。
在进入可供那个少年掌控的范围时却化作乌有。
掩面的漆黑屏障坚不可摧。
阵阵铃音仓促,随手捏碎来势汹汹的锥状利器,似皑皑白雪的碎屑于他眸中绽成陨落的晶花,如盛夏闯入夜幕的一瞬烟火。
璀璨且易逝。
“放心吧,我这边倒是还游刃有余,怎么说我和姓唐的也打过不下几回了。”
挥袖裹住光矛的彼端,垂挂的绸丝若蝶肆意。
线牵扯着僵硬的舞步,殷灵挑衅向着平日在近距离的情况下总爱内涵她的对手,得意洋洋丢过去一个wink。
“比起他,一直被藏着掖着的那小子才是对我们来说比较麻烦的存在,你对他有多少了解?”
“不少……也不多。”
叹口气,俯身,指尖凝成弓,瞄准,尧婷婷依旧选择将原定的方向微产生偏移。
得到前来狙击这两位的消息的时候她还特地打电话过去向埃克斯询问了很多遍。
仅仅只是错过唯一一次的相遇机会,再见面就变成现在这样你来我往的敌对关系。
明明作为同学和及朋友相处的愉快时光还在记忆之中未褪去色彩。
但从上方下来的绝对命令是她暂时还没有理由违背的。
真是……令人遗憾。
墙外是连绵的流云,阳光穿透树梢层叠的绿叶,一点红弯弯绕绕攀上枝头。
“您那边似乎变热闹了不少?”
外放的听筒传来压抑的轻笑。
杯中茶香冷却,避难的山鸟被异响惊的飞往高处,拇指拂过落于手背的淡棕色的细羽,他苍老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
“几个小辈的打打闹闹而已。”
“当然,你要是做好让他们一直打下去的觉悟,我就会出手,而在那之前,让他们自娱自乐一段时间也无所谓。”
眉间的皱纹彰显岁月的痕迹,满园的落叶归根,说不清道不明的迷惘铺满河上涟漪。
“年轻人嘛,有活力是件好事。”
“果然还是瞒不过您,请放心,我还没有那个胆量叨扰您的清净。”
屏幕的白芒微亮。
关上窗,拉起帘,埃克斯坐回桌前。
他撑着下巴,背对明光。
“可千万别把老头子我说的像是会吃人的大妖怪一样啊。”
长者的目光灼灼,穿过青涩的大街小巷,像是无数条代表着命运的线汇成世界的过去与未来。
站在教堂钟声的最顶端,虚无之中,无数的岔路自他的脚底向外延伸。
他理应代表着起点。
男孩转过头,无言望向身后似是和身前完全重合的景象。
闭上眼。
河流从不催促过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