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灯火阑珊处,一身着紫蝉蛟衣男子,一手卷起他阔大的衣袖,露出半截臂膊,侧着身子向池内掷出了一枚残破的琉璃瓦片。
秦家家主秦盼山眼睛危险的眯成一条缝“白洲,你白家有多少白羽甲士够我杀?”
风城,秦、白两家独大,风城眼下虽然不至于危机四伏,各方势力却是暗潮汹涌。
厮杀起,万骨枯!
曾经手足似瓜分,秦、白两家的恩怨由来已久,秦家因利益冲突,不惜对一切势力进行围剿。
硕大风城,占据沿海地势,承接各处商旅,四通八达显得极为开阔繁荣。
街市上热闹非凡,店铺鳞次栉比,其辉煌繁华并不输于玄阳都城分毫。
白风翎背剑而行,沿着丝、帛、纱、纸、席、漆、瓷、众多摊位一路慢慢悠悠行来。
流无琴与他结伴而行,初入武境,白风翎发现他与元气似乎更加亲切了。
十里长街,一家新开的酒楼前站着几名小二拍手招揽顾客,流无琴和白风翎进去茶楼便随便找了处地方休息。
酒楼里有一木台,杂耍艺人,舞刀弄枪,亦歌亦武,铜锣如雷铛铛地敲着。
流无琴:“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终须你自己去探索一番!”
流无琴看着沉思不语的白风翎,突然叹了口气,给自己倒了杯茶,想了想,又给白风翎身前那杯也倒上,老人端起杯,微抿一口道:“怎么?在想怎么解决秦、白两家的事?”
白风翎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点头。
“这秦、白两家恩怨已久,解决非一朝一夕的事,你何须急于一时。”
“况且,那秦盼山的儿子秦映安,无非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
急于求成,物极必反!
这天底下最巧之事,莫过于此时!小二俯首称臣喊着:“秦公子,里边请。”
那般模样,就差趴地上了。
只见一身窄袖紧身的玄色袍子,居然还是翻领设计,衣摆分左右,缀着一圈细绒绒的黑色毳绒,长度及膝,毫无束缚感,连皂色长裤,革制长靴也俱是干净利落。
白风翎咧了咧嘴,风眸流转示意流无琴不必理会。
秦映安身后跟着一群仆从,但穿插其中的有一强壮男子,高大魁梧,步伐沉重,一副孔武有力的架势,他走过的石板,都寸寸皲裂!
却见这男子和秦映安交谈着什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秦映安望着白风翎邪笑,使人毛骨悚然。
那魁梧男子,走到白风翎面前,至始至终没有一言。
拳风四起,白风翎一掌附桌,倒飞出去,拔剑而立,便是向那男子刺去。
那人一声虎吼,猛可一拳挥了过来。
白风翎冷冷一笑,随意反剑一挡,拳剑相交,闷雷发出一声大响。
那男子微微晃动,白风翎却是连连后腿数步,那一拳至少是大元化境的实力。
白风翎没再向前,电光火石之间,流无琴一掌递出,他周身的桌子全部飞起,气势暴涨,已然高至小通玄境!
那魁梧男子未及反应,便是被一阵夹杂着恐怖元气的一掌击飞出去,血肉模糊,不知生死!
秦映安,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甚至眼神都变得非常奇怪,若是要说的话,那是种终于要抓狂的狰狞。
“白风翎,你我等着瞧!”秦映安丢下这句话便脸色阴沉大步走出酒楼!
白风翎望着那塌陷处血肉模糊的汉子,一时竟说不出半点话来,他知道流无琴的武修不低,却不知他高至小通玄境!
白家有这等人物都奈何不了秦家,恐怕在秦家的背后也有此等人物坐镇吧。
流无琴抽手而返:“生死之间,存亡之夕,非你死便是我活,此人生不可不断之时。
强者,不惊,不惧,不急,不缓,乃胸中自有丘山,步深渊如行广道,纵有鼎在前刀剑在侧,便纵有千军万马,亦信步越之、破之。”
欲成强者,需有强者之姿,此非大道,于公于理,皆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