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勋没再被拉去祠堂受罚,父亲也解了我的禁足
吴世勋提供的解决方法确实是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双方作为交换,互相隐瞒对方的秘密。
只不过对于和我的事情,吴世勋还是没有松口
吴世勋不愿意和我分手,哪怕是哄骗父母的假话他也不愿意,他想堂堂正正和我在一起。
“父亲,顾原的事情已经摆明了,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会知道,那我们也要一次次靠这些秘密去摆平吗”
“我愿意等,我愿意等到缈缈成年,她高中这三年我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甚至,我可以出国,我可以在国外待三年。”
“但是,不要让我放弃缈缈。”
他不能放弃顾清缈,那是他的全部,他的一切。
那天晚上,母亲来了我的房间,岁月的大刀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反而是衬托得她越发有气质和魅力,母亲是典型的骨相美人,年轻时,曾经以一首钢琴曲在一次宴会上俘获了父亲的芳心。
父亲说他一辈子忘不掉,母亲身着白裙,在宴会厅,演奏钢琴曲时的沉醉和美丽。
她坐在我的床边,拉着我的手,温柔地问道
“缈缈,你真的喜欢吴世勋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还不由拉紧了母亲的手
“妈妈,我知道,只要你和爸爸好好说,他一定会同意的。”
“吴世勋本就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缈缈,你还太小,你不知道有时候相爱是不能够支撑两人在一起的。”
“吴世勋若是真的爱你,他自会知晓自己的感情会对你,对整个顾家带来多大的灾难。”
“爸爸妈妈也是把世勋当成自己亲生一般对待,更应如此,这种事情,他更应该明白,不该表现出来。”
“妈,为什么一定要沉默才算爱。”
母亲却只是揉了揉我的头发,无奈地笑笑,就像是勾起了她青春时期的往事,她竟然盯着我发了楞
母亲发现是劝不动我的,我和吴世勋,没有血缘关系,可我们身上却都流淌着倔强不肯屈服的血液,我们却是顾家两个最相像的人。
“等你成年,我们就把吴世勋的户口迁出去。”
母亲最终还是松了口
欣喜地冲向母亲的怀里,母亲打趣道这下倒是懂得巴结自家妈妈了。
“谢谢妈妈,谢谢爸爸。”
至少,我和吴世勋的感情,是被母亲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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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缈缈,你愿意等我吗?”
吴世勋在露台牵着我的手轻轻地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外面是喧闹聚会的人群,我们被一扇窗户和一层窗帘遮着
在顾家每年举办的家族聚会,整个顾家的人都会来参加,一是拜访祖母,二是各家亲戚笼络关系不生疏。
吴世勋告诉我,他要出国。
是为了我们,为了我们以后能无所顾忌地在一起。
他要对我负责,他要和我堂堂正正在一起。
“缈缈等你高考结束,我们再去一次伦敦好么,我想在那里向你求婚。”
我一边哭一边捶打着他的肩膀
“谁家求婚会提前通知的…你真是不懂浪漫。”
“你把我的惊喜弄没了,我不接受。”
他捧着我的脸小心翼翼地吻掉我的泪水,干劲的西装和华美的公主裙,我们真如童话里即将要分别的王子与公主
守着我们的诺言等着下一次相见
“你要是敢在国外和别的女生有接触,你看我回来理不理你……”
“我就把我们的合照全扔了,我还要把你送我的礼物全部烧掉……我还要把你的房间也砸了……”
“好,我的心里已经装了全世界最好的缈缈了,怎么还会看上其他人。”
我们在月光下接吻,我们在喧闹中起舞
我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即使要等三年,那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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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不会想到,那是他和缈缈的最后一面
倒塌声,尖叫声,哄乱声
救护车,警车的警笛响彻了顾家老宅
顾父正拉着自己说去国外后要注意的事情,但还是末尾补了两句,会在缈缈寒暑假的时候带她来英国见他。
缈缈说自己还想吹吹风就留在了露台。
可人群的哄闹声嘣然响起
是露台的方向
他的心里突然被人用力狠狠揪住一般
不好的预感蔓延到他的全身
他快递奔向露台甚至忽略了后面父亲的喊声,露台的窗户大敞开,狂烈的疾风不断涌入三楼,而露台的平台却从中间丑陋地断裂开来。
平台上的缈缈,早已不见人影。
“顾小姐!!”
楼下传来佣人的惊呼,吴世勋几乎是要站不住脚了,跌跌撞撞,甚至最后手脚并用地跑下楼,他根本支撑不住自己。
他怕,他太怕。

可越怕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被浸满了鲜血的公主裙,裙摆就散落在今日进老宅的楼梯口,顾清缈就那样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数十根半米长的尖刺直愣愣地穿透她的身体,把她钉在了长满刺的蔷薇花丛中
吴世勋想冲过去,却被祖母手下的保镖拦住,甚至不出几分钟,祖母的人已经拉开了一条隔离带,任何人不准进入,先得等老宅的私人医生去检查,不然谁进去,都只会对我造成二次伤害。
顾父顾母也下楼,见到女儿变成这个模样,顾母竟第一次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哭喊着快救救缈缈,救救她的命,父亲红着眼眶拦住了母亲,直到母亲受不住昏倒在他怀里。
祖母平日里最疼爱我这个孙女,动用了她手底下最好的医生和资源来救治我,可我被束缚了动作,几处尖刺刺伤的又都是要害,见着我微乎其微的呼吸,双目圆瞪,他知道,我不过是守着这最后一口气罢了。
“快救人啊!!你在那愣着干嘛!”
吴世勋愤怒地嘶吼着
眼泪已经糊满了他的脸颊
救护车和警车很快赶到,一见是这般场景,都不敢马虎,一大批医生围在了顾清缈身边,领头的先是迅速派人检查伤口是否都已经被包扎好,命人剪掉身后繁琐的裙摆,一阵消毒,众人小心翼翼地将她从蔷薇花丛中抬出,让她侧躺着上了担架
这每一处尖刺他们都只能剪短,却不敢从体内取出,每一处都精准的插入了她的动脉中,一旦贸然取出而不能及时止血,顾家在江城的势力,他们医院是万万担当不起的。
吴世勋和父亲都上了救护车陪同,临走前,父亲拜托舅舅一定要查出想害我的真凶,能每一处都伤害到我的要害,必然是人为,而这查案的希望,他只能委托在母亲的哥哥身上。
舅舅也是罕见的落了泪,尤其是看我上担架的时候,那些刺,不是自然生长出,而像是有人一根一根用力从我身体外插进去的。
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竟然选择对16岁的孩子动手
吴世勋握着我的手
眼泪一滴一滴打在我的手背,我却再也睁不开眼给予他回应
父亲不断打着电话,让手底下的人都去查,和顾家不对付的人全部都要查干净,今天进了老宅的人,也要全部查,查他们进老宅都干了什么。
我的呼吸和心跳都越来越微弱
救助人员不得不在救护车上就对我进行心脏除颤
甚至都还得避开我那多处的伤口
我的身上全是血,惹得吴世勋和父亲身上也随着我,西装西裤上全是我的血迹,
“缈缈,缈缈,我求求你。”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