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勋出院了。
手机上接收着母亲发过来的消息
这一周听说宋婉每天寸步不离的照顾,事事都亲力亲为,连多个代言拍摄全部都推了,哪怕是有些还承担着巨额违约金
尽管这些身外之物对她的影响并不大
可是这一举动无疑是对她和吴世勋的关系板上钉钉了
而我,还是那个胆小鬼
我不敢回家,不敢去见吴世勋。
是不是要躲在阴暗的角落悄悄窥视着你的一切
而母亲也告诉我,吴世勋同意和宋婉尽快举办婚礼。
而父亲也会正式将企业运营重心转移到吴世勋身上
母亲现在是我唯一能在家里还有沟通的人,只有她,只有我的妈妈,她无条件地相信我,爱我。
她知道我的脾性,也知道我有多在意吴世勋的这件事情,我知道吴家的真相多么重要,就必定不会去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她宽慰我,说父亲也是信任的,只是郑家先手出击,当时又安排了狗仔把这一切都记录了下来,保不齐他们公关添油加醋几句,无不是把缈缈和顾家都推上了舆论中心
郑家的交换条件就是中心那块地皮的开发权,想用来建设自己的子公司商圈,若能以最小代价化解这次危机,父亲自然不会拒绝。
“世勋,对于吴家的事情太倔了,所以才一时想不明白。”
若是我早知道这一切,该多好。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发生,我不知道会不会原谅自己
而我隐约感受到,球球的消失和吴世勋脱不了干系
深深的无助感包裹着我
痛苦的人在孤岛上悲鸣妄图获得神的怜悯
可神,从未有过怜悯之心
不愿意,一千一万遍都是不愿意
我不愿意和吴世勋就以这样的误会相处下去,我在内心强迫着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那股隐藏的情绪作祟
吴世勋舍不得我,他一定舍不得我的。
.
从书房的阳台,翻过栏杆,到吴世勋卧室的阳台
是我小时候经常干的一件事情
其实明明走门又方便又不浪费体力,可幼年的我,喜欢以这样的方式来给吴世勋创造我们的专属惊喜
推开阳台门吓他一跳,他就会无奈地笑笑,摸摸我的头,说我是个小捣蛋鬼
现在长大了,翻过这个栏杆已经更轻松了,却让我此刻有千吨万吨的铁锤捆在我的脚腕上,每一步都那么困难艰辛
吴世勋的房间还是和往常一样,只开了一盏台前灯
他还是保持着年少的习惯
喜欢深夜看书,他说他爱这样一人独处与世隔绝,在书中寻找自己的黄金屋的感觉
伸出去的手又收回,往复几次,可我始终没有鼓起勇气推开那扇没锁的阳台门,窗帘挡着玻璃,只能看到吴世勋忽明忽暗的人影飘动
没有了金手指,我连做决定都开始变得犹豫起来
几乎是在冷风中站了快半个小时,听见床铺上的吴世勋起身,似是准备去洗漱睡觉的安排
我再也无法忍受见不到他的煎熬
一把推开门跨了进去,和半坐在床上的吴世勋迎面撞上

他什么话也没说,放下了手中的书,脑袋朝后一倒,靠在了床头沿上
轻蔑的目光如炬,像是活生生要把我盯穿一样。
吴世勋“你忘了那天我说的话了吗?”
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漠,甚至这一刻都带有目的性地嘲讽
不一样的你,终究我还是要亲身体会。
我真的很奇怪
我受不了吴世勋对我发脾气,我已经习惯从小时候起吴世勋就担任照顾我的职责,管好我的生活起居,培养我的各方面特长,教我做人做事,让我成为他掌中最闪亮的那颗明珠
我习惯他对我永远第一考虑,永远照顾我的感受和情绪
吴世勋从小到大没对我生过几次气,甚至发火,那就都是这几次连续地触碰到他为我守的原则和底线
所以他语气一不好,我就能立马察觉出来。
酸涩涌上心头,眼泪又是这般,不自觉间就布满了双颊,哪怕我用力抬手想擦去,可它却依旧不停下来,它想让吴世勋一直记着我这般狼狈模样
顾清缈“哥哥,不是我。”
委屈的情绪已经占据整个大脑
连辩解的话都变得断断续续
吴世勋“你以为,我已经忘记林巧巧了吗?”
亲手创造地狱的人,怎么会忘记被他丢进地狱的蝼蚁呢
吴世勋“你赢了,可以么,顾清缈。”
我才不是想要和你争谁输谁赢
我只能拼命地摇头去反驳吴世勋的话,可辩驳的话说出来只会让目前的情况更糟糕
一切的一切都太阴差阳错了
若我提早知道宋家对吴叔叔的事情大有益处,我是绝对不会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去安排,更不可能用这样的手段阻止他们联姻
可偏偏就是在宴会当天我才知晓,知晓这一切到底是有多么多的巧合
我不想哭了
我这几天已经哭够了
可是吴世勋冷漠的神情,就像是无休止的催泪剂
而我更不可能去买这种药,把吴世勋置于死地,我最初只想要一个说不清的幌子,让吴世勋周旋于和宋家,让他不会再来插手我的事情。
可我错了,我无法忍受吴世勋远离我的日子
我不愿意看到他牵着别人的手
哥哥,我最终还是变得和你一样
我颤巍巍地靠近他,他眼底的冷冽更甚
顾清缈“你听我给你解释一切好不好……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捏着他的衣角坐在他的床边,哭戚戚的样子完整地暴露在他眼前
吴世勋伸手揽住了我的脖颈,下一秒就用力,将我压到了他的面前,又是那样的近,呼吸喷洒在对方的脸上,弄得我的脸更粘稠了
吴世勋“求我。”
吴世勋面无表情地说出口
手上的力气却不减
吴世勋“求我给你机会解释,求我相信你。”
他像是很喜欢看我现在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带动着他都轻笑了出声
顾清缈“好……”
顾清缈“哥哥,我求你,求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已经竭力把自己放在最底端了
吴世勋像是发怒的狮子,浑身都是刺毛,现在的我,只有忍着痛,一点点抚平他的毛发,抚平他的心
他起身,贴近我的耳边,我整个人像是被他搂在了怀里
吴世勋“我可没说要这么求。”
他一个用力,和我双双再次坠入床褥
他欺身压了上来,禁锢着我的身躯,吊灯从他身后发出的光亮让我不适应,我侧过头躲在他的阴影下
吴世勋“顾清缈,你知道怎么讨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