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无言,直到边伯贤带我进了包厢,空调的冷风和火锅的热气席卷而来,久违的生活气息终于将我包围
时隔多年,边伯贤仍然记得我爱吃的一切。
小碗里没有停息过的菜肴
他都没怎么吃,都夹在我碗里
顾清缈“我都要被你塞成小汽车了。”
顾清缈“你也吃。”
我强硬地夹了一大筷子肉到他碗里,他只好作罢,乖乖吃上碗里的菜
若没有这强硬的家族安排,我真的很喜欢和边伯贤待在一起的氛围,他能周到地考虑到一切细节。
毕竟我和边伯贤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
年幼无知到年少有成
我知晓,边伯贤经历的比我多太多太多,以至于我总会觉得他和小时候的伯贤哥有着不小的差异。
可从来没变过的都是,他一直照顾着我的心。
包厢门被敲响,门外隐约传来是服务员准备送菜进来了。
我和边伯贤仍然聊得热火朝天,边伯贤甚至还开玩笑叫了我一句小未婚妻,知道我吃瘪还偷着乐
可身旁却不合时宜地传来一阵响声
碎片混合着冰块滑落在地面,银丝粉随着缠绕在上面
本能地抬头,却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顾清缈“灿烈?”
扫了一眼身穿着工作服的他,门外立马有其他服务员进来打扫残局
他却就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直盯着我,也不说话。
他的手因为刚刚的缘故被划开了一道很长的细口,现在不断地向外冒着血
我快步走过去,抓着他的手,又责怪道。
顾清缈“怎么又这么不小心,我有酒精棉,擦一擦,贴个创口贴。”
朴灿烈“是啊,要想赚钱,就得做这样的累活,受伤不都是家常便饭么。”
朴灿烈的语气意外地冷,他自嘲地笑笑,也许是听到刚刚我们的对话,又或者边伯贤那句玩笑话,都成为了他心口上不可磨灭的刺
顾清缈“你怎么在这里打工都不告诉我一声,白落那里的工资不够吗?”
朴灿烈“……是我命贱,就该多做点活。”
倒是听出来朴灿烈语气里的不善
边伯贤扭头笑道
边伯贤“能和我们家缈缈在一起,还不觉得自己命好么,怕是你烧了几辈子高香才换来的。”
我们家
这三个字再次让朴灿烈的脸色更黑了些,甚至还挣脱开我的桎梏,随手扯了两张纸擦干了血迹
边伯贤“怎么,你还有上少爷脾气了?”
我转头示意边伯贤少说两句,他识趣地及时闭嘴,两手一摊示意他不讲话了
我又转身面对着朴灿烈,再次拉过他的手,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
顾清缈“灿烈,有什么话你都听我好好解释好么。”
顾清缈“我们不是说要信任彼此嘛。”
朴灿烈“为什么,要单独两个人出来吃饭。”
朴灿烈“为什么说你是他的未婚妻。”
朴灿烈“我就这两个问题。”
这顿饭怕是也吃不成了,我和边伯贤说让他先走,剩下的事情我解决
边伯贤没太多为难,甚至让我好好和朴灿烈说清楚,离去还是留下,也好早日让他做个决定
.
包厢里很快就只剩我们两人,我固执地拉着朴灿烈到座位边,让他和我挨着一起坐下
将伤口包好
我的包里时常都留着给朴灿烈用的创口贴和酒精棉,就是害怕他平时工作的一些小擦拭小磕碰
顾清缈“灿烈,我家里面为我找了一个联姻对象。”
我能感受到他整个身子似乎都定在那里
朴灿烈“那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
受伤的神情,晦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第一次看见他那样伤心的姿态
朴灿烈颤抖着握住我的手腕,想要迫切地得到这个答案
他从来都是自持镇定,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勾起他情绪的起伏,可现在,他却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顾清缈“灿烈,你听我说……”
顾清缈“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我不喜欢他。”
顾清缈“他是我从小青梅竹马的哥哥,现在留学回来,是我们两家的父母给我们商议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同意过。”
顾清缈“今天……是拗不过两边的长辈,才来单独吃饭的。”
朴灿烈望着我焦急解释的神情和不断解释的措辞
在那一刻,顾清缈,我是信你真喜欢我的
朴灿烈“缈缈……”
朴灿烈“我是不是来的太晚了……”
朴灿烈“你的过去我一概不知,我不知道你年幼时玩乐调皮的孩童样,不知道你小时候因为烦心事而哭泣的模样,不知道你去过的一个个地方拍下的一张张纪念。”
你的过去十七年我都没有参与,我错失了你十七年的好时光,而这段时光有吴世勋陪着,有你名义上的未婚夫陪着,而他却是在破碎的家庭,学费生活费的重担,生活的压力,都把他伤害得体无完肤。
顾清缈“可我的现在和未来都有你啊!”
过去终将变成无法改变的篇章,唯一能掌握的,唯有现在和期待的未来。
朴灿烈“可我总觉得自己太贪心了……”
我想要你的权势,你的财富
我却还贪婪地想要得到你全部的爱。
我从来不知,朴灿烈可以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在我面前,他早已经卸下盔甲和面具,疏离排斥的外表下却是一颗滚烫却又脆弱的心脏
顾清缈“我说了,我从不在意你利用我。”
顾清缈“我为我能帮到你而开心。”
朴灿烈“缈缈,我害怕等不到了。”
朴灿烈知道,婚约既然已定,其实左不过就是这几年的事情,这几年朴灿烈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凑巧赶上大学毕业这一波人潮,可他的抱负,他的目标,却还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
顾清缈“我不会嫁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