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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栀禾双手用力拧着毛巾,细致地擦拭着宋亚轩的脸颊、脖颈和手臂,动作轻柔又带着几分急切。
他现在的模样实在让人心疼。受伤的胳膊刚刚换过药,被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嘴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像是一株在寒风中凋零的枯草,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林栀禾“医生,他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医生在酒店房间里来回踱步,每走几步便忍不住轻叹一声。
“他的身子本就虚弱,估计是长期没有按时吃饭。看看,都瘦得不成样子了。现在这些年轻人啊,连命都不要了,老了有他后悔的!”
左航“有什么后遗症吗?”
“后遗症?多了去了。年轻的时候总以为受伤了就能很快恢复,哪有这么简单。有些病就是这样,现在看没什么问题,以后才是真的遭罪。”
倘若宋亚轩真落下什么后遗症,她有种莫名的预感,他会赖着自己一辈子。
“我刚才明明都已经到这儿了,那小伙子却硬是不让我给他治,说什么已经请了私人大夫。我怎么现在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左航“他可能说的是我们…”
林栀禾“我们俩只是实习医生,又不是学护理的,还是得靠您。”
这医生确实上了些年纪,说话絮絮叨叨的,反倒生出几分趣味。
他来回踱步,忽然止住脚步,目光在宋亚轩与林栀禾脸上稍作停留,随后定格在左航身上。老医生他两手一合,轻抚胡须,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
“靠我可不成,根治还是要靠你啊,姑娘。依我之见,他这纯粹是心病,思念成疾,深入骨髓。”
左航“?”
林栀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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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一点点降了下来,宋亚轩的高烧终于在下午四点多时退去,老医生看了看情况,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让他们先行离开。
这个周末过得可谓跌宕起伏,左航一想到那篇只开了个头的论文,脑袋就像被无数细密的针扎着,一阵阵钝痛袭来。
左航“禾禾,我先送你回家。”
左航“这篇论文我熬夜也要赶出来。”
林栀禾“刚出来就忘了医生怎么说的?熬夜现在看不出来,以后有的是你后悔的。”
听着林栀禾的揶揄,左航也忍不住跟着笑闹起来。两人说说笑笑地离开了酒店大厅。
正准备上车时,林栀禾忽然停住了脚步,目光定定地望向某个方向。她的神色间多了一丝微妙的变化,笑意渐渐淡去。
林栀禾“你先回去。”
她的语气有些冷淡,左航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那里伫立着一位男生,近乎全副武装。他头戴帽子,身披外套,脸掩口罩。几乎是一瞬间,他就认出了对方。
左航“我陪你。”
林栀禾“你先回去,有些事我和他单独说比较好。”
程淑的事还全指着她呢。有了前头塌房的教训,谅他丁程鑫也不敢轻举妄动。
左航略显担忧地叮嘱了几句,从包中取出一瓶防狼喷雾,毫不犹豫地塞进她手中。
哪会有男生随身带这个,林栀禾笑了笑,接过来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丁程鑫“我们谈谈。”
林栀禾“嗯,地点随你挑。”
塌房事件的爆发,丁程鑫被公司紧急禁足,迫于压力,他被逼着删掉微博。
作为公司最重要的摇钱树,这次风波来得太过迅猛,公关团队完全没有喘息的机会。即使接连投放了几条热搜试图压制舆论,却依旧像是石沉大海,根本无法平息外界的喧嚣。每一条新增的评论,每一波发酵的话题,都像是一记重锤。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这是被蓄意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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