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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

入梦临渊

  村民很热情,早早地就拿着锄头、斧头在村口迎接了。不得不说,他们一笑起来,好看得跟恐怖片似的。

  蒋继也不大在意,跟着村民进村去了。

  年过花甲的村长领着客人到了一个大院儿。院子里除了打杂的工人,还有一个穿校服的女孩。蒋继打量着那个女孩,看起来不像是这里的人。

  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村长也离开了。

  “你也是要活命的人,不如咱们做个交易,这关我带你,要是你有了过关的线索,第一个告诉我,怎么样?”穿校服的女孩向蒋继走过来,准备拉人入伙。

  “也不是不行,问题是你就那么自信能够带我?”蒋继抱着手反问到。“这可是我的最后一关。一进来就遇到像我这么有经验的人,这是你的福分。”女孩叉着腰,摆出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

  “没问题,能有大佬带我,恭敬不如从命。”蒋继伸出右手,表示同意合作。“蒋继,请多指教。”女孩也伸出手,同蒋继握了握。“姚雨彤。”

  村长又陆陆续续带来两个年轻女人,一个年轻男人和一个成年男人。两个年轻的女人身高差距很大,高的叫楚云,矮的叫梅越。年轻男人长得很斯文,带一副眼镜,名字叫洛冰。那个叫陈舟的成年男人看起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很好对付。

  观察了半天,蒋继发现就自己一个人是新手。这不得被坑死?还好自己有搭档,不愁。

  其实吧,他挺高兴的,这匹配的难度大大凸显了他的智商。

  算了算了,不能太得意。得意的人活不久。

  几个人分配好房间。蒋继和姚雨彤一间,楚云和梅越一间,不用说,最后就只剩下洛冰和陈舟一间了。每间房都是两张床,一台电视加一个卫生间,跟住酒店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卧房都集中在大院儿的右边,左边那一块是餐厅和厨房,中间有一个水池,水池里种了荷花。再往里走就是这个村子的祠堂,里面供奉着村里每一位死去的村长的牌位。

  院子里总的就只有这些建筑,别的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吃过午饭,蒋继打算到街上去走走。临走前还问了其他五个人要不要跟他一起去,结果没一个人愿意。到最后只有他的好搭档提醒他,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切,不去算了,谁稀罕。”蒋继双手插兜,在众人面前大摇大摆地出了院门。

  一出去就游到了大晚上。收获倒是不少。

  进了门,刚好又到了晚饭的点儿。“哟,回来啦,快来吃饭,晚上有猪肉。”姚雨彤和蒋继打着招呼,一副很熟的样子。

  其他人的目光也被回来的蒋继吸引了,纷纷转头看向他。

  诶,谁让哥的魅力这么大呢?

  “这么丰盛啊?”蒋继搓着手,不紧不慢地走到餐桌前坐下。桌上摆着各色的美食,什么红烧肉啊,酱肘子啊,红烧狮子头啊,都是色香味俱全的好菜。除了蒋继和洛冰,每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

  “洛冰哥哥,你怎么不吃肉啊?”蒋继夹了一筷子白菜,一边吃一边问到。“哦,我是回族,不吃猪肉。”洛冰扒了一口饭,又反问过来:“你怎么不吃?”蒋继不慌不忙地舀了一勺汤,喝了一口,回答道:“巧了,我也是回族。”说着笑了笑。

  楚云和梅越好像进来之前就认识,两个人聊得不亦乐乎。陈舟一个人吃着饭,说实话,这里好像只有洛冰一个人愿意和他沟通。姚雨彤很快吃完了饭,回房间去了。蒋继慢条斯理地喝完汤,又喝了一杯茶。

  八点左右,所有人都吃完了。楚云和梅越有说有笑地回了房间――不得不说,感觉她们就是来度假的。洛冰在一旁同陈舟悄悄地说着话,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

  蒋继觉得无聊,回了房间。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姚雨彤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蒋继关了门,径直走到自己的床边,扑倒在床上。

  “没有啊,太难过了,游了半天,腿都快断了,结果就只知道不能动祠堂里的贡品。”蒋继慵懒地回答着姚雨彤的问题。“下次别急着一个人出去,怕你遇到危险的时候。”“知道了。”蒋继疲惫地支起身体,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两个人没再有什么交流,但姚雨彤的心理早就打好了小算盘,并且还不准备告诉蒋继。

  早上起来的时候,姚雨彤已经不在屋子里了。蒋继也不急,慢悠悠地洗了一把脸,梳了个三七分的刘海才出门。

  餐桌前不见楚云和梅越。

  蒋继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嘛,都十二点半了,合着这吃的是午饭呐。半天不见两个姑娘,难免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楚云和梅越呢?”蒋继问着,往嘴里送了一口麦片。

  “唔……好像去祠堂了。”姚雨彤塞了一个小笼包。“唉。”蒋继故弄玄虚似的叹了口气。“怎么了,这么关心她们?”姚雨彤看着蒋继,挑了挑眉。“不不不,单纯地觉得这两个人脑子有问题。”“什么意思?”姚雨彤又吃了一个煎饺,期待蒋继接下来要说的话。

  “干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问吗?”蒋继喝了一口茶,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姚雨彤。本来还以为蒋继会把昨天得到的消息说出来,没想到自己却被摆了一道。“呵,你长得帅,你说的有道理。”姚雨彤不打算与蒋继发生争吵,只能敷衍。

  洛冰看着他们,安静地吃着食物。陈舟不怀好意地看着姚雨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啊!!!!”祠堂那边传来一声尖叫。

  四个人放下手中的碗筷,都奔到祠堂去了。

  站在祠堂门口,只见楚云面对牌位瘫坐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端正地放在供台中间的盘子里,一双眼睛睁得巨大,瞳孔无光;嘴角缝着线,腮帮子鼓鼓的;过耳的短发凌乱无比。两边的香炉里插着两只手,手的动作像是要抓住什么。

  不用猜,死的这个是梅越。

  姚雨彤反应最快,上前扶起了楚云,把她从祠堂里带了出来。姚雨彤安慰着楚云,顺便询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可以先回去吗?我……我不想呆在这儿。”楚云呜咽着,眼泪不停地流。“行,咱们先回去。那我们先走了。”姚雨彤跟剩下的三个人打了个招呼,便搀着楚云回去了。

  陈舟迫不及待地跑进祠堂,开始四处检查。他甚至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刀,割开了梅越嘴角缝着的线。蒋继刚打算把脚跨进去,没成想却被洛冰一把拦住了。“小朋友,想活命就别进去。”洛冰露出一脸阴森的笑容,低头看着蒋继。

  蒋继往里面看了一眼,很识趣地往回走。“本来我想看的,但是介于你叫我小朋友,我很生气,所以我现在要回去了。祝你们玩得开心。”蒋继挥了挥手,扬长而去。

  “呵,不过是个小屁孩,吓一吓就完事了。陈舟,怎么样,嘴里是什么?”洛冰也进了祠堂,到处看了看。

  “呃……刚刚吃的饭菜,什么都有。”陈舟把右手从那张嘴里拿出来,张开手掌,里面是还没有咀嚼过的食物。

  “算了,走了,说不定楚云那儿有线索。”洛冰把手搭在陈舟肩上,“先去洗一下手,别吓着人家。”“得嘞。”陈舟憨憨地笑了笑,两个人一起出去了。

  楚云一个人害怕,商量了许久,姚雨彤决定抛弃蒋继,和楚云一起睡。

  “得了吧,我看你是喜欢人家。”蒋继站在楚云门前,白了一眼倚着门的姚雨彤。“乱说什么呢,我这还不是为了我们。”姚雨彤回头看了一下房间里坐着哭的楚云,把最后两个字说得极小声,只有她和蒋继能听见。“行行行,我一个小孩子,不重要。你俩才是真爱,我只是个意外,得了吧。我走还不行吗?”蒋继一脸不服气,插着手回去了。

  姚雨彤笑了笑,关上门,回去坐到楚云身边。“好了,没事了,今天晚上我陪你。对了,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就是……我和小越……”

  “啊,算了,一个人睡着安静又安全。”蒋继躺在床上,身体摆成一个“大”字。

  躺了一小会儿,蒋继又翻爬起来,去了一趟厨房,给厨房的村民借了一条围裙。

  回来洗了个澡,蒋继就系着围裙睡觉去了。“喔,今天有好戏看喽。”蒋继叨叨着爬上床,盖好了被子。

  刚要睡着,只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声音很大,听起来应该是一个重量级人物。蒋继捂着耳朵――听不见,心里也就舒服了。

  紧接着是一声惨叫,以及门外走廊上急促的脚步声。

  “蒋继,快开门!快让我进去啊!”蒋继松开手,听见姚雨彤叫他开门。“快点开门!你想让我死在你门口吗?!”姚雨彤的声音有些慌张――看来那东西考得越来越近了。

  蒋继觉得没意思,捂上耳朵,继续睡觉。

  姚雨彤使劲拍打着房门,撕心裂肺地叫喊着。

  不一会儿,门外没有了声音。蒋继盯着门和地面之间的缝隙,走廊里的微光从那里透进来,有一小部分被遮住了。阴影在门口停了一下,然后移开了。

  蒋继打算出门看看,但是潜意识里还是觉得有危险,于是继续躺在床上不动。

  事实证明,没出去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还不到两分钟,蒋继就听到了一声惨叫――听声音应该是陈舟。“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蒋继在心里感叹了一下,毕竟现在这情况,他可不敢发出声音。好歹也得――走廊上响起了斧头劈木头的声音,打断了蒋继的思绪。

  看来有东西在劈门,准备杀人。

  走廊上,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杀猪刀,直挺挺地立在一扇破烂不堪的门前。刀尖滴着血,浸湿了地板。门内的洛冰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颤抖着往墙角靠。面对这么高大粗壮的男人,他可没有一点胜算。

  男人一脚踹开门,提着刀向洛冰走去。“你……你……你别过来……”洛冰的身体抖得厉害,以至于水果刀掉到了地上。这下连防身的武器都没有了。洛冰惊恐的眼神在男人和水果刀之间不停地徘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男人也不往前走,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好像在给洛冰一个机会――把刀捡起来的机会。洛冰晃了晃手,男人没什么动作,于是他赶紧弯下腰去捡水果刀。弯下腰去的一瞬间,男人举着刀大步冲上来,一刀劈在洛冰的头上。

  随着“咚”的一声响,洛冰的身体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男人从洛冰和陈舟的房间走出,来到了蒋继门前。

  这次男人很有礼貌,在门口敲了敲门。蒋继也不怕,从床上爬起来,去开了门。

  “请进!”蒋继笑得像个五六岁的孩子。

  男人的眼神有些动摇。他手中的刀滑落到地上。“仲阳……”男人开口说话了,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嗯?怎么了嘛?”蒋继的手紧紧的抓着门把手,笑容变得勉强。

  “进来坐一会儿吧,爸爸。”蒋继侧着身体,让出一个缺口。“欸,好,好。”男人笑了,看起来很高兴。他走进来,走到蒋继的床前坐下。

  蒋继捡起地上那把杀猪刀,关上门,坐在男人的旁边。

  “仲阳,你拿爸爸的刀干什么?这可是吃饭的家伙,爸爸要用它来养活咱俩呢。”男人伸出手,摸了摸蒋继的头。

  “这个呀,”蒋继把刀举起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了男人的心脏。“当然是为了活命了。”蒋继笑了笑,在男人惊讶的目光下,又多捅了几刀。

  “真是的,还想让我叫你爸?委屈我了。”蒋继踹了男人的尸体一脚,把刀丢了,解了围裙,盖在男人脸上。

  做完这些,蒋继感到困倦,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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