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CRUCIO——”
“西里斯,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父亲和我都对你寄予厚望。”
“你是家族长子,却还不如你弟弟懂事,和安多米达一个德行!”
“ 把你的房间弄成那个鬼样子,真把自己当成蠢狮子了?”
“你是布莱克家族唯一一个没有进斯莱特林的,还整日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应该为此感到羞耻!”
“那个纯血叛徒波特,甚至还有泥巴种?你真是对不起你高贵的纯血统身份!”
女人的叫骂声隔着墙清晰地传来,我在床上躺着,心被揪得生疼。
不三不四的人?
好像……也包括我在内呢。
“CRUCIO——西里斯,我惩罚你,只是想让你长点记性。”
她的每一句咒语都好似击在我的心上,给我的心划一个大口子。
惩罚?他做错了什么?
他张扬,他潇洒,他自由不羁。他顶着所有人对布莱克家的偏见进了格兰芬多,他正义,勇敢,爱憎分明,他对纯血主义者鄙夷不屑,却对朋友热情忠诚。
心里有一个声音想要叫出来,让她停止钻心咒,我好想大喊,让她停下,赶快停下。
不,我不能这么做。
她不知道她的隔壁住的不是她眼中肮脏的麻瓜,而是她儿子在霍格沃茨不三不四的朋友。当然,她更不知道隔壁的人知道格里莫广场12号的存在。
我把身体蜷缩成一团,痛苦地听着女人的一道道咒语。
“今天晚上别回你的房间,就在这里待着,好好反思!”
女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了,噤声咒解除,墙后的人才发出几声闷哼。
西里斯·布莱克斯嘉丽……
刚受完钻心咒,他的声音很虚弱,好像一片凋零的落叶。
斯嘉丽·希尔我在,我在。
我着急地问他:
斯嘉丽·希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们是不是把你的魔杖又收走了?你能出家门吗?
我听到了他的笑声,夹杂着剧烈的咳嗽。
西里斯·布莱克我?死不了。
我正心急如焚,听见他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由得怒火中烧。如果不是我们之间隔了一堵墙,我一定会给他一拳的。
但现在他不在我对面坐着,我只能狠狠给了墙一脚来宣泄怒火。
斯嘉丽·希尔你好好的,赶紧躺着吧,别把你咳死了。
墙那边传来他顺从地躺下来靠在墙上的动静,我的心稍稍平静下来。
西里斯·布莱克我死了,你会心疼吧?
我还在为他刚刚开玩笑的事生气,赌气道:
斯嘉丽·希尔不会。
他不死心:
西里斯·布莱克一点也不会?
斯嘉丽·希尔一点也不会!
西里斯·布莱克那我现在就死给你看,看你心不心疼。
这人可真讨厌,总是会让我在赌气的时候留着一肚子气松口。
虽然我知道他不会做出什么极端举动,但我还是不情愿地小声哼了一声:
斯嘉丽·希尔会。
西里斯·布莱克听不见。
他语气里的故意都快溢出来了,我攥紧拳头,“砰”地砸了一下墙,没有理会他。
他还是带着笑意,夸张地装出绝望的语气:
西里斯·布莱克那我现在就去死咯——
我被他弄得没办法,暴躁地大喊:
斯嘉丽·希尔会!我说我会!我心疼!
少年得意的笑声传来,我又给墙来了好几脚,不知道有没有踹到他靠的位置。
如果他在我身边就好了,这样我就能精准无误地打到他。
对啊,如果他在我身边就好了。
我沉默地把头埋进被子里,被子包裹着的感觉很舒服,像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把被子裹得更紧了。
有些事情只需要一眼,比如我喜欢西里斯·布莱克。
是在国王十字车站,阳光穿过云层,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洒在他身上,变成淡淡圆圆,轻轻摇曳的光晕。
他站在阳光里,一时竟分不清是太阳在发光,还是他在发光。
我只是不经意看向车窗外,从此那抹身影便在我心间留下不可除去的印记。
或许是看我这么久不说话,西里斯轻轻敲了敲墙,声音柔和下来。
西里斯·布莱克好啦,对不起,我不应该开玩笑。我的魔杖被收走了,而且不能踏出禁闭室一步。
以我对他的了解,这话应该是有后文的。
果不其然,他又笑嘻嘻地开口:
西里斯·布莱克他们把我想得也太好了,让我不出去我就不出去?
斯嘉丽·希尔看你精力这么好,背上的伤不疼了?
上次他偷偷溜出去,结果没成功,被抽了个皮开肉绽。要不是我执意让爸爸妈妈去他们家看看,他背上肯定会留疤。
我叹了口气。
斯嘉丽·希尔别指望我这次再帮你治,上次是因为你们家碰巧开舞会,而且我爸爸妈妈现在都不在家。
斯嘉丽·希尔西里斯,我知道你不想在那个家待,但是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那边沉默了一瞬,开口时声音已经没有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冷漠。
西里斯·布莱克我知道了。
我懒得再和他争执,他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斯嘉丽·希尔时间也不早了,赶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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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一下人物皮相
斯嘉丽·希尔:Selena Gomez

西里斯·布莱克:Timothée Chalam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