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丝光亮,新的一天迈着步伐踱步而来。
周末结束,城市中忙碌的人儿又开始了按部就班的工作。
叶子刚到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来的人是张总监张晚。
“叶总,翟淼她……”好像真的遇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她的话卡在半截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那个实习生翟淼不打算在华盛干下去了,她前天就辞职了,跳槽去了另一家单位。”
她硬着头皮,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但对方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再无多言,态度很是平静,似乎用行动告诉她“这鸡麻蒜皮的小事还跟我说什么。”
在来之前,张晚已经做了各种心里建设,设想叶总知道此事会是惊讶?生气,亦或是悲伤?但唯独没有想到会这么平淡。
这她就有点拿不准了:“叶总,我知道一个实习生辞职这样的小事是根本不用叨扰您的,但我也知道,毕竟翟淼她和您的关系不一般,虽然我也是第一批进入华盛的职工,但是翟淼入职的时间实际比我更长,她也算是元老级人物了。”
“所以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事应该让您知道。”
她话至一半,嘴唇微抿,还想再说什么,张了张口又硬生生给咽下去了。
叶子嘴唇半勾,漫不经心地敛眸:“张晚,你说话什么时候也这般畏首畏尾了。”
“可是翟淼从高位上撤职,心有不甘,又以为我不留她情面,在公司里也不愿看到我,因此才走?”
张晚犹豫再三,点点头,低声道:“叶总可千万不要难过,我们在底下也都说你从不苛刻员工,号令有规有矩,深谋远虑,年少有为……”
“打住。”她有预感,她不喊停,这张晚会一直没完没了地说下去“讲重点。”
“是,确实像叶总您说的那样,翟淼心里不服气,也不听从组织工作的安排,对下派的任务指手画脚,还总说自己是经理,那些事都应该听她的,而不是我们来命令她。”很明显,张晚这话中多多少少带了些私人的恩怨。
“行,我知道了。”叶子淡道。
“啊?叶总你不生气吗?”张晚有些疑惑,把翟淼从高位上撤下的是她,任由翟淼跳槽的也是她。
张晚一时竟有些不懂。
叶子似乎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思,把手中的签字笔放好,才不紧不慢道:“就算她留在华盛,也会带着怨念工作,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投入全身心的精力,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这只是其一。”
“其二,她首先是她自己,再是华盛的员工,去留的决定权在她自己,她心已经不在这里了,又何须强留,就随她去吧。”
“可她是您的同学,是公司元老级人物,也曾是……您的好友。”
“那又如何?”
张晚定定地站在那里,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在张晚眼中,她好像永远都是处变不惊的模样,好像能将一切事情未卜先知一般。
此刻,张晚有一点明白了:
她心里,永远装着一杆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