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还填塞了各种草药的香味,混杂在一起,是种说不出的古怪。
她从冰凉的石板上醒来,结实的绳索束缚住她的全身,绳子拴在身上有种用力收缩的紧束感,呼吸都变得不顺畅,小狐狸就这么被五花大绑着,即使醒来,也不吵不闹。
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面临危险一般。
前边的小朋友还在昏暗的烛光下疯狂地配置药材。
他蓦地朝这边转头,看见小白狐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坏心思逐渐从心底蔓延至表面:“听哥哥的描述,原来你是只狐狸。”
“是狐狸那就更好玩了,毕竟我还没有用过狐狸作药人,哦,不对,是药狐。”他步步朝她逼来,嘴角含笑,笑得那般阴鸷。
小白狐平躺在石板上,把眼皮闭上,对他近乎于癫疯的表现置若罔闻。
宫远徵的笑容未减半分,她越是如此,越能够激发他的征服欲。
他一手端过桌上的小碗碟,里面还盛着黑压压的煎药,闻一下都能苦晕过去的程度。
宫远徵把碗递到她嘴边,狐狸看都没看他一眼,一撇头,碰到了碗,里面的药洒了几滴。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这话是带了狠劲的。
他左手稳稳地端着碗,右手抓住她的绒毛,上去就要掰开她的嘴硬灌进去。
却在刚碰到她鼻尖的那一刻,狐狸一闪身,就跑到了房梁上,高傲且带有挑衅意味地梳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毛发。
宫远徵抬头望向房梁上的狐狸,有一瞬的不可置信,他双手掐腰,眉眼中含着薄怒:“你耍我!”
但同时他又惊叹于狐狸的聪明,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先是故意落入陷阱,再假装昏迷被我捆绑住,然后趁我配药不注意的时候自己解开绳索,怪不得人们都说狡猾如狐,如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当真以为你是人了。”
“可惜啊再聪明又如何,谁让你落入了我手中。”身形还未长成的少年眉宇间带着几分恶劣的戏谑与乖张。
电光火石间,他利落地将手中的暗器狠命地朝白狐那边扔过去。
只听“嘭”地一声暗器深深地扎在了房梁的木雕上,它离小狐狸仅有不到半寸的距离。
在她离开的那一刻,被暗器扎住的木雕上登时出现了瘆人的黑色,如果沾在人身上,后果可想而知。
宫远徵得意洋洋地指着那个木雕,含影射沙:“看到了吧,如果某狐继续不听话,她的下场将会和它一样。”
“怎么样,五毒噬体的滋味你想尝尝吗?”他声音压得很低,笑着说着令人胆战心惊的狠话。
他自以为,这样颇具压迫感。
可狐狸似乎没有多大反应,只见她把翘起的尾巴放下,优雅淡定地跨上另一头的房梁。
接着又从房梁上跳下来,稳稳地落在了金丝楠木桌上。
她好像并不在意宫远徵的各种威胁,相反,神情悠闲得就像大人陪不懂事的小孩玩耍一样。
而宫远徵却以为她屈服于自己的威严,便乘胜追击:“哈哈,害怕了吧。”
“你配置的解药有些问题。”她嗓音很清,如藏在雪山中融化的雪水,还带着些微冷。
“谁,谁在那装神弄鬼!”宫远徵顿时提起十二分的警惕,猛地转身,拿起暗器护在身前,缓缓后退,眼睛快速扫视整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