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句清和上官浅比武不足半刻钟时,宫尚角就进入了一栋阁楼之中。
现在二人比试刚结束不久,句清从擂台上远眺,就看到宫尚角已经从那栋楼中出来,踱步进入人群中。
他依旧是那般冷酷,一切多余的情绪都被完全掩盖,因此单从宫尚角的神情看,很难推测出他在阁楼里面都做了什么事。
宫尚角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腰间配有短剑的少年给拦住了。
那少年对宫尚角格外推崇,像块狗皮膏药似的在他身边问东问西,喋喋不休。
或许宫尚角嫌烦,从始至终都没有理他。
少年像是一点也没感到自己热脸贴冷屁股一样,宫尚角态度越是冷漠,他反而更来了劲,径直跑到宫尚角前面,拦住他,动作夸张,手舞足蹈,又是激昂地伸手指,又是在头顶画圈,挡住了宫尚角前进的步伐。
而就在此刻,被震出擂台的上官浅也消失在了人群中。
句清亲眼看着上官浅从热闹的大会跑到一个狭窄的胡同中,那里似乎还有一个人等着她,不过胡同里遮蔽物太多,后面的事她就没看到了。
突然,几个头上蒙着黑布,手握宽刀的人从各处现身。
他们宛如吞了几袋五石散,见人就往人身上砍,像发疯失去理智的恶犬。
几个勇猛的江湖人士上前想将他们擒住,却不料对方力大如牛,根本掰扯不懂,甚至几个人还被他们的刀给砍伤了。
他们身上散发出一股恶臭味,臭气熏天,似几个月不洗一次澡,又像是掉进化粪池中刚被捞出来一样。
这是……死士。
句清从高处俯瞰,她神情淡漠,如若凌冬的冰雕,从她脸上读不出半点感情。
她似乎就要让此事任由发展,发展至一个不可调和的爆点,而她自己则作壁上观、不闻不问。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有部分人已经跑了;还有一部分人紧张兮兮地攥紧手中的武器,忘了出手。真正参与战斗平息暴乱的,细看其实没有几个。
宫尚角一把推开挡住自己路的少年,长剑一提,加入战斗的洪流。
有了宫尚角的加入,最开始对付死士的那几个江湖人士也受到鼓舞,心中自信大涨,出手的力道都要比最开始大几分。
宫尚角一进入战斗,刚刚还占据优势地位的死士就已落了下风。
刀起刀落,几个死士应声倒地,大理石铺成的地面一下被染成了红色。
这一波刚平静下来,水池里忽然掀起巨大的水花,又有几个黑衣人从里面跳出来,这些人手握大刀,直奔宫尚角,他们配合默契地把他包围,刀尖对准他,就要给宫尚角一个致命的打击。
这些黑衣人武艺高强,他们已经和宫尚角对战几十个来回了,一时难分胜负!
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双方累得满头大汗。
很快,他们身上都挂彩了,他们招式千变万化,从地面打到屋顶,根本不给其他人加入的机会。
宫尚角用拂雪三式中的大寒减缓对手动作,接连使出斩月三式,打断他们的进攻,几人重重地从房顶摔了下去。
宫尚角没有恋战,他利落地把剑插入剑鞘中,睨向地上的人,突然,冷气凝滞在脸上,他往宫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双手青筋暴起,跨上马即刻离开武林大会。
无锋!
句清从屋内破了动洞的窗纸中观察到一切,冷漠的神情也变得耐人寻味。
……两波人?
在她背过身的那刻,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暗处闪过。
....................
几天后,句清收到一封信。
这次武林大会的东家邀请她到赤云峰,文词说得礼貌而隐晦,言辞迂回,足足写了几千字,用了十多张纸。精简一下,大致意思有二:
一、想请教武林大会那天她使用的武功。
二、按以往规定,颁发那令人“垂涎”的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