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宫门，你还跟着吗？”句清看向身后的“小尾巴”。
自从她从巷子里出来后，这小家伙一整天都要跟着她，她进茶坊，观南也跟着进，她去荒野，观南也要去，连她进凶宅，这小孩都要跟过来。
直接化身成牛皮糖，简直了。
观南眨着大大的眼睛，想也不想地就说：“当然了，姐姐去哪，我就去哪儿。”
“对了，我曾经听说声先生讲过，‘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姐姐救过我两次，我应该怎么报答你呢？”观南眉眼弯弯，笑容纯真，似乎一点也没感觉到这话的不妥。
句清挑眉，凑近她：“以身相许？你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观南怔愣了两秒，张了张口，没有说出来。
句清无奈摇摇头，不再打算管她，抬步就走。
观南慌了，连忙跑过去跟上她：“以身相许不就是要一直跟着她，整个人都是她的，顺从她的安排，不违背她的意愿吗？”
“我刚刚是在想，该怎么说才能让姐姐更满意。”观南惭愧地低头，小脸都快耷拉到了地上，生怕自己说错话。
句清脚步顿住，转身，轻声叹息：“你说的这是卖身，两者地位是不平等的，这样丟了人权，是封建思想。”
“人权？封建？”
“嗯。”
“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万花楼的嫲嫲呀。”
“她的话是不对的。”
“不对？那什么是对的？这话应该是什么意思呀？”观南目光灼灼地看着句清，她从未读过书，也不认识字，更不懂得“之乎者也”，什么道理也不懂，人们见了她都说她是野丫头，小贱人。
姐姐是不是嫌弃她呀？
而句清神色一直平淡如常，她想了想说：“以身相许的意思是以现在的自己向以后的自己许诺。”
“许诺什么？”
“许诺不辜负她，好好爱她。”
“她？指我吗？”
“是的。”
观南停下跟随的脚步，茫然地站在原地。
不是那个意思，那她现在就不能继续跟着句清了……
句清同时停下来，问：“怎么不走了？”
观南抬起头，迷茫遮住了以往清澈的眼眸，小心翼翼地问她：“我……还能继续跟着你吗？”
“随你。”
观南反应过来，禁不住地笑了，她赶紧过去，与句清并排走。
句清低头看了她一眼，再无其他反应。
多年后，观南回忆起句清，她一直都觉得句清永远是这幅淡漠的神情，天下似乎就没有她在意的事，任天塌下来都不会引起她内心半分波澜。
但她却总想亲近她。
......................
宫门
把观南安置好后，句清绕过守卫，避开机关，潜入宫门内部。
因之前已经考察过宫门的布局，所以才能进入地格外顺利。
她首先就往徵宫那边跑。
句清变回原形，躲进草丛，偷偷观察情况。
奇怪，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徵宫的下人就少这么多。
独留的几个下人神色皆惶恐不安，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寻，一宫之内气氛诡异地凝重。
宫尚角这时从大门那走来，他风尘仆仆，脸色看上去并不好，周身还带有些戾气。
一进门就说，声沉而略带沙哑：“务必把远徵弟弟找到！”
“是！”下人即刻回应。
“还有，她受了重伤，跑不远，必定还在宫门之内，继续找！”他用手中利剑把手中带血的布斩成两段，把布提起，以示众人，好像故意在给谁看：“伤我宫门之人，犹如此袍，决不可轻饶！”
“是！”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