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莲花坞,水汽氤氲,荷香扑面。少年们的嬉闹声、练剑的呼喝声、码头船工的号子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这与岐山不夜天城的威严肃穆截然不同,是一种鲜活而温暖的烟火气。
魏无羡勾着他的肩膀,笑嘻嘻地介绍各处,江澄则抱臂跟在旁边,时不时泼盆冷水:
江澄魏无羡,你收敛点,别把温宁带得像你一样野。
江澄温宁,那边是练武场,没事别学魏无羡去掏鸟窝。
语气虽冲,却并无恶意,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将他纳入“自己人”范围的随意。
傍晚时分,暑热未完全消散,魏无羡眼睛一转,忽然揽住温宁和江澄的脖子,神秘兮兮地提议:
魏无羡喂,天气这么热,练了一身臭汗,带你们去个好地方解解乏怎么样?我们莲花坞后山有个天然温泉眼,可是个好去处!
江澄皱眉,想甩开他的手:
江澄魏无羡,你又想作什么妖?温宁是客人,你别……
魏无羡哎呀,就是客人才要好好招待嘛!
魏无羡打断他,用力拖着两人往后山走,
魏无羡温宁,我跟你说,那泉水可舒服了,活血解乏,对修行也有好处!江澄你就是太死板,都是男人,怕什么?
温宁猝不及防被拉着走,听到“温泉”、“都是男人”,脸颊不由自主地开始升温。他下意识地看向江澄,却见江澄虽然一脸不耐,倒也没有真的强烈反对,只是嘀咕了一句:
江澄就你事多。
莲花坞后山幽静,林木掩映间,果然有一处天然的温泉池,水汽氬氲,白雾缭绕,宛如仙境。
水清澈见底,借着月光和稀疏的灯笼,能看到水下光滑的卵石。
魏无羡是个急性子,三下五除二就除了外袍和中衣,只着一条亵裤,噗通一声就跳进了水里,溅起一片水花,舒服地长叹一声:
魏无羡爽!快下来快下来!
温宁站在池边,手脚都有些僵硬了。他看着氬氲的水汽,又偷偷瞟向正在慢条斯理解开发带、脱下紫衣外袍的江澄。江澄的身形挺拔劲瘦,肌肉线条流畅分明,蕴含着少年人特有的力量感。月光洒在他略显白皙的皮肤上,仿佛镀上一层柔光。
温宁的心跳骤然失序,慌忙低下头,感觉自己脸颊烫得能煮熟鸡蛋。……他怎么能和江公子一同沐浴……这太逾越了。
江澄褪去外衣,只着贴身里裤,正准备下水,瞥见温宁还像个木桩似的杵在那儿,耳根通红,眼神躲闪,几乎不敢看这边,不由得挑了挑眉:
江澄喂,温宁,你愣着干什么?难不成还要人伺候你脱衣服?
他的语气带着惯有的不耐烦,但细听之下,似乎也有一丝极淡的调侃。
温宁我……
温宁结巴得更厉害了,手指揪着自己的衣带,进退两难。他害怕与江澄如此“赤诚相对”会让自己那些隐秘的心思无所遁形。
魏无羡在水里扑腾着起哄:
魏无羡温宁,你害羞啊?哈哈哈哈哈,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江澄,你看你,把人吓到了吧?整天板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