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小黑屋

洛屿一晚上睡得很不安宁,他梦见沈晗在前面走着,他一路追一路喊她,可女就是不回头,明明一伸手就可以够到女生的肩,可手偏偏抬不起手来,手仿佛有千斤重。接着,女生一闪,消失了。他把女生丢了,再也找不到了。

洛屿猛地惊醒,头上汗涔的,心还因为紧张跳成一片。“就一邻居而已,我怎么那么在小谷意她?”洛屿用冷水冲了把脸,冻得一个哆嗦,自言自语:“我的审美那么高,怎么可能在意她那种小矮子?一定是我想多了。”但不管他多不多想,事情就这么发生了。“报告教官,23班应到52人,实到51人,1人不在!”“是谁?人呢?”“报告教官,是沈晗,人找不到了!”“找不到了?!去!去两个人到宿舍和卫生间找找!”这时,小琦站出来,低着头,小声报告:“教官,今……今天早上小啥一个人出了宿舍,说是有点事儿,几分钟就好,然后就没回来过,我们以为她先去食堂吃早饭了,但到了现在也没见着她人。”人群一下子乱起来了,都七嘴八舌地猜测沈晗去了哪里:“你们说,她会不会跑到山上去了呀,这座山那么大,她可能困在里面了。”

“你胡说!小晗不是这样的人,我们一定能找到她的!”“教官!宿舍和卫生间都没人!”教官叫来了老师,让大家一起在周围找找,大家乱作一团。谁都没有看见,张楚心哭得红肿的眼睛中,闪过一丝阴险。

“有人吗!让我出去,有人吗?!”沉晗面对眼前的黑暗,又恐惧又无助。她早上在床边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沈晗,我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想当面与你道歉,你明天早上能否一个人到篮球场也找我,我好当面跟你说。她把纸条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没有找到署名在哪,只是看到右下角有四个小小的字:一个同学,早上,沈晗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会是谁写的,便打算去看一眼。她走到篮球场边,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准备走却又觉得那张纸条不像是在恶作剧,又决定等两分钟。清晨的山林间雾气缭绕,空气清新,她围着球场绕了两圈,看到球场旁有一间小屋,像是仓库,又像废弃了很久,门是开着的,上面挂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锁,钥匙却不知道去哪儿了。她走上前一看,开着的门前地上压着一张纸,她弯腰捡起,只见上面写着:沈晗,我好恨你。她心中一惊树后突然窜出一个人,一把将她推进了敞开的大门里,她簇不及防之下,一整个人飞了出去摔在了屋里的地上。她刚要爬起,门猛然关上,外面传来钥匙唰啦的响声和门上的声音。屋内死气沉沉,一丝光亮都透不进去,沈晗吓得呆住了,手脚发软,一下子跪坐在地上。门外,张楚心得意极了,想到昨晚受到的侮辱,她心中一阵开心,将手中同样生了锈的钥匙,使劲一甩,扔到了山下。沈晗已经哭出来了,她一边砸门,一边大喊,但外面一点回应都没有。她嗓子已经喊哑了。手也拍红了,刚刚摔进来时擦伤。

最后的地方也火辣辣地疼。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起刚刚瞥见的双鞋, AT限定,绝对错不了,那是张楚心的鞋,她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了张楚心,让她那么讨厌自己。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还是什么响动都没有,她已经没有了力气,肚于饿得发慌,只能缩成一团,挤在靠门的一个角落里。

洛屿听到沈晗不见了的那一刹那突然慌了:“不会吧,居然来真的?”没有多想,他也跟着几个兄弟四处寻找了起来。半小时过去了,谁都没有找到沈晗的半点踪迹。洛屿大声喊着沈晗的名字,急得头上手上直冒冷汗,想着自己若是找不到小矮子,回去没法跟父亲交待。几个男生一边走,一边喊,不觉走到了篮球场旁边,继续喊着沈晗。屋内,沈晗用尽全身气敲了敲大门,弄出一阵响动。洛屿听到响动,跑到屋子边,脱口而出:“小矮子,是你吗?”“是……”里面传来微弱的应答声。洛屿看了看门上的锁,四处寻找钥匙,却是没找到。事不宜迟,他踮量下生锈的门,朝里面大喊:“你离门远一点!”沈晗一步步挪开,挪到了屋子后方。洛屿往后退几步,往门上一个飞踹,门松动了些,灰簌簌地落下,他用尽力气再往门上踹了一脚,门锁不堪重负,应声而倒。“砰!”洛屿不顾扬起的大片尘土,冲进屋子就把女架了出来。沈晗哭得小脸红红的,眼睛肿得眯成一条缝,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洛屿嘴角抽抽,对面前的人又无奈又心疼,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被关进去的,但总算找到了人,心中总算松了口气。沈晗被吓得不轻,她自小就怕黑,刚刚又在那么黑的环境中独自待了那么长时间,已经被吓蒙了。她随手扯起洛屿的衣角就往脸上擦,洛屿与心中一急,刚想将衣服从她手中抽出,又看见了她可怜兮兮的脸,心一软,闭上眼忍住洁癖的发作,任由女生拽着衣角蹭来蹭去。

张楚心得意地笑着,一边假装着急一边跑去找老师:“老师!篮球场旁边的仓库里好像,好像有动静!”能想到这么一个“绝妙”的主意,她高兴极了,自己既能好好报复一下沈晗,还能立功并且洗脱罪名,真是一举两得!张楚心心中早就乐得合不拢嘴了,但表面上仍是急得满头大汗。

(作者解释一下:张楚心初中起就暗恋洛屿,不料横空出现一个沈晗,才会对她如此她实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