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娘有啥？
刘妈妈一时还真回答不上来。
这盛家，别看院子不大，那大家后院该有的勾心斗角，这盛家小院一点也不少，
甚至因为老太太不是亲娘，大娘子心直口快管家不严，主君又是记名嫡子正经科考出身，偏又得孝顺嫡母，尊敬嫡妻，宠溺爱妾，使得这盛家派系林立，丫鬟仆从也是各有忠心之人，各种明争暗斗，阴谋算计简直是数不胜数。
要刘妈妈说，这卫小娘子，之所以胆敢这样耍赖，只吃不吐，不愿意给大娘子效力，成为一枚进攻的棋子，实在是她聪明，看出大娘子是一个心软的人，不然像她这样不听话的小妾在别人家，早就被典卖到哪里去不知道了。
“大娘子，请恕奴婢眼拙，这卫小娘的底气到底来自哪里，你说这林小娘罢，她有宠，有子有女，还有主君给的店铺庄子，这些卫小娘可都基本没有，就一个明兰还年幼看不出什么出息，嫁妆也没几个…”
说起嫁妆，刘妈妈暂停了一下，语气加了几分不忿的说到：
“说到嫁妆，当初她家把钱都给用了，压根没带几样东西出门子，还是您实在看不过眼，刀子嘴豆腐心的说她嫁妆太少，丢了您的面子，又给她填了好几样，谁知道，咱们千算万算的没想到，最后人家给咱们交了这样一个差……哼！”
原先，这卫小娘，刘妈妈还能看懂几分，想说这卫小娘刚入后院，怕生想低调隐忍，想谋定而后动，
可这谋的时间也太长了，这明兰姑娘都生了。
有没有孕育子嗣的小娘，在后宅大院里面的身份是截然不同的，那怕生的仅仅是个姑娘，也是主君的血脉，谁知道下次能不能生育男丁呢，
所以如果卫小娘如果是仅仅因为子嗣的原因不敢冒头，她到是也能理解；
可据她观察，这卫小娘之前自己不想出头，如今生了明兰姑娘还把姑娘也拉着一起处处忍让，
关于这点，刘妈妈还真是左思右想实在搞不明白这卫小娘在想什么，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迫的，都已经进了这深宅大院，姑娘的生了一个了，还能独善其身不成？
“大娘子，你说……卫小娘，是不是觉得自己没实力，然后就自作聪明以为不争不抢就能避免祸及自身？”
刘妈妈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毕竟她当初选择这卫家，就是因为主君喜欢读书人家，卫小娘也是读过书的，不应该这么天真愚笨，于是接着说道：
“毕竟，大家都知道卫小娘是您给主君买回来伺候的小妾，自然天生就是属于大娘子这一边的人，大家也会给几分面子，让她觉得背靠大树好乘凉，日子也不难过，然后只要她不去主动抢林小娘的恩宠，大约就能和平相处，反而想着两边都不得罪，可能么？”
这是刘妈妈的猜测，不然她实在想不通，一般一个人一味忍让，大致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没本事，一个是没脾气。
可她知道这卫小娘子明明两者都不是，看她说话做事一套一套的，应该很有些才华，就是没见她好好服侍大娘子，也没见她像林小娘也一样百般讨好主君，颇有些几分佛性似的游离在外。
“两边都不想得罪？天下哪有这么好的美事儿啊？”
王若弗冷哼这接话，听着她自己花钱买的马前卒不出力，还过的挺逍遥自在，愤愤不平的直接念叨：
“吃我的，用我的，受我庇护，还不想给我出力，亏本的买卖老娘才不做，刘昆家的？”
刘妈妈默契的知道大娘子估计是要下什么命令了，立即颔首起立，规矩的等到王若弗吩咐。
“给我交代下去，打从今儿开始，卫小娘的一应花销都按照咱们盛家的规矩走，之前交代的补贴都取消，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多的一分都没有；
同时，那些私下的关照也不用了，人家厉害着呢，用不着咱们多事，明白吗？”
“是。”刘妈妈含笑答应。
要她说，早就应该给卫小娘一点颜色瞧瞧，在她看来，这跟背主的奴婢差不多性质，或者常听大娘子讲的，做买卖钱都付了，买家回头又反悔耍赖皮，膈应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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