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竹再次见到顾廷烨,是在去码头送别盛长柏一家的时候。
看着明兰在渡口送护膝,作别之时,顾廷烨谦逊的低头回礼,那抿嘴腼腆一笑的顾廷烨,明明是谦谦佳公子,哪有后来的叛逆张扬,浪荡不羁的纨绔子弟;
可惜喽,又是一个家庭内部斗争波及的孩子!
明明可以幸福快乐的长大,却因父母之过,从小尝遍了酸甜苦辣,若不是运气,不,或者说是编剧使然,顾二哪有什么好结局呀。
姚青竹正在暗自感叹呢,看见盛长柏在朝他挥挥手,便也不再磨叽的快步上前:
“则诚,分别在即,你何不作诗一首呢!”
话音未落,促狭的递上一根折柳。
也是到了这个时代,姚青竹才知道,从前朝开始,民间很是流行折柳相送,尤其是文人墨客中,简直是一种时尚。
长亭外、桥头或大堤上,到处都是折柳送别的影子,时而还响起笛声和歌声,稍有才情的读书人,也推崇于吟诗赋词相赠,若是好的诗词就会口口相传,才子名气由此而来。
“很是,很是,没有饯行饮酒,赋诗一首也是甚美,甚美!”
盛纮颔首赞同,拍拍儿子的肩膀,大笑着和其他人提前上船,留下长柏和同窗作别。
盛长柏被父亲一拍,伤感的感觉一扫而空,正在用力瞪他,眼刀子直戳他:
“分别在即,不若青竹你作诗一首?”
“……”
果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捉弄别人,恒被捉弄。
被人戳了软肋,姚青竹暗暗翻了白眼,也不知道为啥,就是学不会即兴赋诗;
来了这个朝代这么多年,不管是经义还是策论,甚至是律法,如今都赶上了长柏,唯独作诗写词,他仿佛开了九窍,唯有诗词一窍不通。
冷哼一声,再次发出攻击,把之前和爷爷提过的游学炫耀一波:
“则诚,你此去东京好好和庄先生读书,有什么好书好题记得和我分享,我若出去游学,遇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会书信与你告知的。”
盛长柏眼睛蹭的一亮:
“游学?”
不等姚青竹回答,一连串的问题像炮仗一样突突突的又冒了出来:
“就你吗?水路还是陆路?什么时候去?计划要去什么地方?……”
十几岁的少年,哪有不喜欢游学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那么多游记杂书,早早就挑起了少年人的内心的那一抹骚动,
平时不显,当身边有人轻轻一撩拨,简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还没确定呢,我要做好计划,得到爷爷同意,才能出发。”
见到盛长柏难得的少年情绪,姚青竹忍不住莞尔一笑,果然,十几岁的少年再是刻板,也是喜欢玩的,就看内心深处喜欢的是什么。
“我也想游学啦!”
游学该多有趣呀,去看看那巍峨的山川,瞧瞧那一望无际的大海,或者是廖无人烟的沙漠孤烟……
只是这么一想,心中便激荡不已,盛长柏不由的感叹:
“不知何时,我才有机会呀。”
他知道父亲对自己的规划,希望自己好好读书,早日科举出仕,鼎立盛家的门户,也许……要等到了外放,他才有机会,自由的出去看看走走吧。
姚青竹嘿嘿一笑,道:
“没事儿,我先去看看,探探路,以后你再去就方便了不是。”
盛长柏听到这一句,孩子气的鼓鼓脸颊,再次挥挥手道:
“我真的要上船了,以后去东京,记得找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一定。”
依依惜别中,看着他登上船只,几年的同窗之谊,除了假期几乎天天见面,这个时代没有手机网络,只能依靠书信联系;
而书信专递依靠人力,车马船只很慢,也许几天,也许几月,也许几年,或者一直在路上,甚至听说时有丢失,想起这些,姚青竹冷不丁的真有几分现代人没有的离别伤感。
盛长柏拎着东西赶上大部队,心里还在思考“游学”这个问题。
如兰看到哥哥半响无言,调皮的伸手在他眼前招了招手:
“哥哥,在想什么呢?舍不得同窗么?”
回过神的长柏,叹了一口气,收拾收拾不知羡慕还是伤感的情绪,说到:
“没什么,对了,母亲,这是我朋友赠送的吃食点心,之前我吃过,真的很不错,您给妹妹们分分。”
说罢,长柏递上手里的包裹,他是知道姚青竹卖了几张吃食方子,当初还是拉着他一起去签约的呢,据说是让自己去扎场子,当狐假虎威的老虎吓唬人。
如兰最不喜欢哥哥不分亲疏,还一幅嫡庶公平的样子,什么都是自己家妹妹要公平公正,他怎么不和长枫哥哥公平公正呢。
气哼哼的说:
“什么妹妹们,你的嫡亲妹妹只有我,明兰那丫头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墨兰戳她,她也不动,都快病成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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