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学习进度的加深,与学习进步成反比的,是直线上升的姊妹矛盾。
越到后来墨兰越跟不上华兰的学习速度,可墨兰看似柔弱实则要强,拼着命的挤在华兰身边,缠着孔嬷嬷问这问那,有时候华兰明明可以学下一部分了,可为着墨兰,孔嬷嬷只好放慢进度。
华兰忍了又忍,回去向王若弗不知告过多少次状了,王若弗也无奈,跟盛紘说了后,不过惹来一句‘墨儿也是好学,姊妹自当亲和’之类的废话;
如兰天天在屋里听着大姐姐的抱怨,加上母亲的念叨,加上墨兰一天天的不知收敛变本加厉,到底在课堂上爆发了:
“四姐姐可真卖力呀,对女工针织并不专研,反到对这些焚香插花这些侯门望族的喜欢的东西这般用心,好似以后一定能用的上似的。”
被说中心思,墨兰小脸微红,并不后悔的细声说道:
“孔嬷嬷说了,这些虽是虚礼,宁可学着不用,也不能不会被人笑话了去;我生来愚笨,又怕将来丢了家里的脸,不懂的地方,索性多卖些力气。”
华兰听到妹妹们争吵,若是平时,她早就去调停了,可惜这些天积累了一肚子委屈,索性假装听不见一般,自个走到窗台边看风景,调整自己心情。
如兰也准备好好发一发心中的火气:
“四姐姐既知道自己愚笨,那便要识相些,别一天到晚缠着孔嬷嬷,倒拖累了大姐姐。”
墨兰毫不认输的争辩:
“我如何缠着孔嬷嬷了,只是父亲吩咐我要好好跟嬷嬷学,回头他要一一考我,我不敢不从,不懂的地方自得问清才是。”
如兰鼻孔里哼出一股气来,轻蔑的看着墨兰:
“你少拿父亲来压我。孔嬷嬷是老太太特意为大姐姐请来的,大姐姐才是她的正经学生,教我们不过是捎带上的,你天天抢在大姐姐头里,碍着大姐姐好好请教孔嬷嬷,难不成还有理了?!
哼,真不知跟谁学的下作手段,见着别人的好,就喜欢抢别人的!”
墨兰到底还是姑娘,被人说下作手段一下子小脸涨红了,泪珠在眼眶里蓄起来,颤抖着声音说道:
“五妹妹说的是什么?我全然不明白。什么下作手段?什么抢别人的?
都是一个爹生的,为什么你们学的,我学不的,都欺负我是庶出的罢了!
好好好,我原是个多余的,何苦留在这世上碍人眼睛,不如死了干净!”
说着便伏案大哭起来。
如兰也是条件反射的急了,从前每次墨兰哭泣,挨罚的总是她,只见她冲到墨兰跟前,大声道:
“你又哭!你又哭!你又哭!
回回有事你便跟号丧似的,又来装相,叫孔嬷嬷瞧见了,又说是我欺负你,好叫父亲罚我!
你,你,你……”
她又气又急,跺着脚又嘴笨的说不出来什么大道理来,华兰看不能不管了,也过来不冷不热的轻声道:
“四妹妹快别哭了,我们以后可不敢惹你,一有个什么,便哭的跟死了亲娘一般,我们可怕了你了。”
墨兰是个得理不让人的主儿,听到大家都怕她哭,她更是哭的伤心,甚至越哭越厉害,心理隐约有些趁机拿乔的意思;
面对墨兰的哭声,如兰跺脚,华兰冷笑,实在不想搭理这一哭二闹的戏码,
明兰本来置身事外没插话,如今看着这一出,不想回头有苦头吃,只得来到墨兰身边,轻轻劝道:
“四姐姐,别哭了,让孔嬷嬷瞧见了可不好,她还以为咱们咱么盛家女儿无家教呢。”
墨兰不理她,继续哭泣,哭的声嘶力竭,好似非把事情弄大一般,明兰心里无奈,还得继续劝道:
“四姐姐,我且问你一句,孔嬷嬷能在咱家待多久?”
墨兰虽然大哭,但听力无碍,听到明兰莫名其妙的问了这一句,便稍稍缓了哭声,拿眼睛看她,明兰慢条斯理的继续说:
“四姐姐,孔嬷嬷又不是一直在咱们家里待着,到了日子她就走了,你是想多学点儿好呢,还是少学点儿好呢?”
墨兰哽咽着,睁着红通通的眼睛看着明兰不说话,明兰看她总算抬头,忙劝道:
“我知道四姐姐想让孔嬷嬷多指点一二,可是若照着你来教,一则大姐姐受了拖累,二则孔嬷嬷也教不了多少;不如四姐姐委屈些,先囫囵记下孔嬷嬷教的东西,回头得空了慢慢自己琢磨,既不伤了姐妹和气,又能多学些东西,岂不更好?”
眼见着墨兰在明兰的劝慰下不哭了,如兰尤其觉得心气不顺,回回都是这样,明明是墨兰的错,但是在她一哭一闹之下,回回又好似别人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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