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为难六妹妹了,她年纪小,也又不必科考,这个题目跟她关系不大,何必强人所难呢。”
齐衡听着屏风那头的明兰被人为难,忍不住开口解围。
“哎,我看,不如听听六姑娘的见解,她虽然人小,又不爱说话,说不定她内秀,心里面早就有主意了,看着我们在这儿争的面红耳赤,心里头早就笑话咱们呢。”
顾廷烨这话一出,姚青竹心中暗暗点头,感叹难怪最后是他们两人在一起了,原来从内心,顾廷烨是相信明兰的能力的,这一份相信殊为难得。
“二叔,怎么连你也逼她呀?”
“你越维护这个小的,那两个大的越是要抬杠,你就让她自己应付一下,我觉得她可以应付得来。”
“不行。你不知道,她在这里……在这个家里……她不行的。”
齐衡断断续续的表达明兰柔弱,吭吭吃吃的想要自己维护明兰,简直不予言表。
姚青竹坐在长枫背后,正竖起耳朵听齐衡和顾廷烨的悄悄话,直叹难怪齐衡最后输了,他不光输在对明兰能力的信任上,他还输在对他自己的能力认识上;
明明他自己没有强者的能力,不能保护她眼中的“弱者”六妹妹,甚至都不能说服自己的母亲平宁郡主,他真的被家里保护的太好了。
“六妹妹实在不想说,要不,青竹你来说说呗?”
吃瓜正吃的津津有味,冷不丁的就被顾廷烨把话题又扔了回来。
“是啊,大家都说了,姚小公子,你也说说吧。”
庄学究也想听听这个插班生的想法,让顾廷烨转移话题的主意直接成功。
“好,那学生就说说自己的愚见。”
这次姚青竹没有推迟,直接答应。
如今的他是科考学子,推脱一次是谦虚,再三推脱就是不恰当了;
毕竟盛明兰是女子,她可以再三推脱,但是作为男子,作为学子的他,不可以。
“学生觉得,立嫡立贤,各有千秋,各花入各眼,但凭喜欢,各家家主管好各家事情就行。”
这个话题,经过千年,即使到了现代,也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哪里来的万全之策,姚青竹真觉得单凭喜欢,就是最好的答案。
“但凭喜欢?”
顾廷烨哈哈一笑的接话:
“这个答案好任性,立嫡立贤,但凭喜欢,没想到看似寡言的青竹,内里竟是如此随性,不过,世人皆有所好,敢问青竹,你最倾向于哪一种呢?”
齐衡对于顾廷烨的紧追不舍,很是赞赏,以为他是为了解明兰的围,才如此步步紧逼。
“我的喜好?我的喜好是变化的。”
对于顾廷烨的追问,姚青竹不慌不忙的自问自答。
“怎能是变化的呢?立嫡立贤,你总不能两边都站吧?”
如今的齐衡,还稍许天真,非黑即白,人总得选择一样,怎么还是变化的呢。
“时间在变,环境在变,局势在变,利益在变,当然人也一定在变,
比如说,今天一个庶子坚定的认为“立贤论”更能符合他的利益,因为这样他才有理由去争取更多的资源;
可是,当有一天,庶子长大成家立业了,他却想把自己的家业传递给喜欢的嫡子,变成了“立嫡论”,因为这更符合家族未来发展,有错吗?”
姚青竹的举例,盛长枫感触波深,他想象着,假如他成家立业,大约也会把自己的家业专递给喜欢的嫡子,虽然他如今是想依靠“立贤论”的庶子。
在场还有一人很有感触,那就是顾廷烨,他虽是嫡子,却是嫡次子,上有父亲喜欢的嫡长子,下有母亲喜欢的嫡幼子,
所以“单凭喜欢”的私心,他是真有切身体会,不禁感叹道:
“没错,父死子继嘛,人皆有私心,总是希望将奋斗一生所得来的财富留给自己喜欢的子女。”
盛长柏忍不住插话加入了讨论:
“可是,若是立贤,小门小户尚好,最多打架斗殴争夺铺子田地,若是放在皇家,那可是难免会以血流成河、江山摇荡来收场的呀!”
“不错,所以,历朝历代,或者很多家族,都坚定不移地以嫡长子继承制为根本,就是为了减少很多无谓的争执,宗族之间手足相残的故事也会少去很多。”
看过了太多弱肉强食的故事,盛长柏的话姚青竹也是赞同,
所以,嫡长子继承制尽管保守僵硬,还是大多数人选择的结果,不是没有人看到它的弱点毛病,而是这是最保险、最有稳定性的一种继承制度。
“所以,说来说去,你也不站“立贤”这一边的嘛!”
齐衡执拗的认为,家族承嗣大事,岂能玩笑,庶子袭爵,那会让祖宗和族人蒙羞的。
“不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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