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春闱放榜,几家欢喜几家愁。
欢喜的是姚青竹和盛长柏,两人一个拱手恭喜,一团团回礼,身边的人无不嬉笑言开纷纷恭喜;
愁苦的也是很多,毕竟上榜的上,落榜的多;
如盛长枫,他在榜单上一遍一遍找自己的名字,可惜没有,在墨兰的念叨下甚至撒了泼失了态;
还有齐衡小公爷,本是信心满满的来,却在小厮榜单找不到名字时万分失落,这失落里既有考场的失意,也有对于明兰情谊的愧疚;
失意的还有顾廷烨,他本想用科考成绩来证明自己和打父亲的脸,目光扫视到对自己颇为嫌弃的捉婿人群,对着贴身小厮石头感叹:
“之前我一直没想通,现在才知道我外祖父当初为什么非要把我娘嫁给侯府。
那些抢进士的商贾人家与我白家都一样,都是为了儿女的下半生,我本以为我比别人志气高些,可是我没想到,落了榜,才知道原来我和他们都是一样的。”
想安慰顾廷烨,却苦于嘴笨拙舌的石头,磕磕巴巴的安慰道:
“哎呀,二哥哥,你是侯府嫡子,你怎么和他们一样呢,没看齐国公府小公爷都没中嘛!”
陷落沮丧情绪的顾廷烨仿佛都站不住,整个人靠墙边蹲了下来:
“我和他们,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
“哎呀,你就是和他们不一样,你就是为了争口气才来的。”
人家科考是挣前程,拼了命的努力,二公子是侯府嫡子,仅仅是为了争口气,石头觉得这中间,肯定是不一样的。
顾廷烨显然没有被石头安慰道,愣愣的呆了良久才道:
“这口气,散了!”
“一次考不中,还有下次,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下次?
这次没中的顾廷烨此时脑海中压根就没想下次的事,他生性骄傲,不管是文章还是武功,平生很少弱于人,他以为名次前后无所有,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落榜;
想想榜上有名的盛长柏和姚青竹,没觉得自己的文章比他们弱在哪儿呀,除了在侯府遭受的挫折,顾廷烨遇到了生平的第一次打击,竟然是科考落榜,顿时有些萎靡。
姚青竹没有和盛长柏直接去他家凑热闹,而是提前下了马车,毕竟人家一家人庆祝,自己一个外人不好参与,借口是准备日后殿试。
其实早就知道,如今殿试不落榜,参加殿试只是定名次而已,但人往往都是贪心的,没上榜的时候,想要榜上有名就好,名次不重要,如今却开始奢望,若是名次靠前再靠前就好了。
殿试名次排列分为三甲,一甲共有三名,第一名称状元,第二名称榜眼,第三名称探花,赐“进士及第”;
二甲若干名,赐“进士出身”;
三甲若干名,赐“同进士出身”。
曾经不知道从哪儿听过留言,好似”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同进士同如夫人”;
据说图虚务名的文人看来,鄙视链就是:进士出身的看不上同进士,就算同进士本人也都会一直为自己的出身耿耿于怀。
既然是板上钉钉的一名进士,他也不想临门一脚踩空了,被放在三甲,成为同进士,被人鄙视。
盛府这边,一家子在大门口一阵欢欣雀跃,大娘子瘸着脚也要安排谢师宴,十里爆竹,施粥散钱。
闹闹哄哄的让寿安堂老太太都听道了,顿时被破了一瓢冷水,降了一波温:
“是要闹的,让全京城都知道盛家的儿子中了,是吗?
都在我家私塾都书,小公爷没中,顾家二郎没中,咱们家还这样大张旗鼓的庆祝,是想打齐国公夫妇和顾侯爷的脸吗?”
一屋子欢声笑语,顿时面面相觑的寂寂无声,长柏上榜,众人是打心眼里面的高兴是压也压不住,却又因为又所顾忌,竟然无法畅所欲言的庆祝,着实有点打击人。
“不是说姚家竹哥儿也中了吗?”
听了老太太的提问,如兰左右看看,想起哥哥去书房前的话,说道:
“听说是要准备日后殿试,大约是一个人不好庆祝吧!”
盛老太太扫视一眼,没在现场了长柏,冷笑一声:
“看来人家上榜的柏哥儿和竹哥儿,都晓得冷静复习,拼一拼提升名次,你们竟然还没有两个孩子沉着稳重?”
盛纮闻言瞬间脸色就变了,他毕竟是过来人,虽说殿试不落榜,但懂行的人都知道,名次关系到选官,一旦真的考中了进士,谁也不想落到三甲去,都想拼一拼,把名次提前,千万不要是同进士。
“哎呀!快快快,快去,把那些出门采买的人叫回来,关门闭户,什么爆竹啊,粥场啊,不开不放了。”
不懂官场行情,又图生活畅快的王若弗,不禁嘀咕道:
“住在京城居然这样憋屈,那些王孙贵戚的满大街都是,我儿高中还要看人脸色,竟然还不如扬州呢!”
如兰很想赞同母亲的话,高兴都不得痛快,着实不爽,但是看看祖母父亲的脸色,甚至明兰都颇为赞同的样子,没敢发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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