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当家人宠妾灭妻,受影响的大多是女子,男子天生喜欢美人,希望妻妾和睦,影响不大。
初时认识盛长柏,也以为整个盛家,作为盛家嫡长子,家族未来的当家人,本来应该万众瞩目,倾注全家人的希望,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
可惜,了解多了实情,才知道他从小也目睹了盛紘的宠妾灭妻,他堂堂一个嫡子,却时常被一个庶子抢东西。
想象一下,小小的盛长柏,亲眼目睹了父亲宠妾灭妻的各种惨剧,老太太又暂避锋芒吃斋念佛,除了教养华兰什么都不管,他无法求救;
母亲王若弗被作为失败的那个妻,只知道把所以的希望寄托在他这个嫡长子身上,只希望着他能压过林噙霜的孩子,他无法推脱;
父亲盛纮作为这个家的顶梁柱,也宠妾灭妻的源头,对于小长柏知道教导他读书科举,未来鼎立门户,他也无法反抗。
总而言之,不知不觉间,好似长柏直接把像林噙霜一样的妾室,当成了“败家之源”。
极其反感那些“妖娆有才华”的丫鬟女使们,好似她们中间不知何时又会蹦出一个“林噙霜”。
如今相交多年,隐隐约约觉得,盛长柏老成持重的面孔下,似乎是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识字懂事些便罢了,不需要太过有才华,
也不知道这个情况,是他来自他父亲盛紘“宠妾灭妻”的后果分析,还是他从小的心理阴影。
姚青竹转而一想,大约有个人会喜欢这种情况,那就是海氏。
因为长柏不要那些好看的丫鬟女使,他反感纳妾,更没有所谓的庶子庶女。
据说,盛长柏的儿孙都是嫡出。
也许,若是有人感谢盛纮的“宠妾灭妻”,大约也就是海氏一人了!
说完长子长女,姚青竹想到了在这场宠妾灭妻中受伤害最大,约莫就只有如兰这个嫡次女了吧。
算算时间,如兰出生前后,正是林噙霜在盛家最要风得风的时候,她的亲娘王若弗每天咬牙切齿呈巫婆状,而她的庶姐盛墨兰美貌才华样样胜过她,有父亲的疼爱,有得宠的生母,几乎夺走了属于她这个嫡女的一切风光。
作为嫡女,却是自小就是在父亲盛紘的偏心里长大的。
几乎都可以想象到,她小时候每次都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还说斗不过自己的庶姐,被父亲不喜,即使受了委屈,也只能忍着。
没人知道,小小的她,有多么受伤憋屈。
可也因为她从小就目睹了林噙霜的战斗力,见到了姐姐华兰高嫁后的委曲求全,憨直的她唯一想到的竟然是不要嫁娶高门,而是想嫁去低门。
仅仅是因为若是有事,有娘家和哥哥长柏可以依靠。
可是姚青竹每每想起如兰,都会心疼的是,如兰以后可以依靠的娘家和哥哥,其实并不能永远作为她的依靠。
当明兰被康姨母送小妾时,老太太会炉火中烧的让王若弗这个当家祖母,跪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尽颜面。
可是如兰婆婆说要纳妾时,她只能挺着大肚子,淋着雨,站在院中哭泣,因为她已经学会了示弱,学会了思考和算计,
好似那个永远斗不过聪明庶姐的鲁莽丫头,那个只会霸道逞能的笨拙女孩,渐渐的也和其他嫁人后的姑娘一样了。
那怕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也不想在盛家得到最少疼爱的如兰,活的那么卑微,委屈和心酸,也想让性格直爽她从心的肆意一回,仅此而已。
“爷爷,我想娶的是盛家嫡次女,排行老五的如兰姑娘,不是您担心的庶出姑娘。”
姚青竹干脆利索的说出自己的目标。
姚爷爷看出孙子的坚定,微微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院子里的桂花树,微风吹过,掉落点点桂花,记得孙子写信说来京后,可以敲打院子里的桂花做桂花糕来着。
想起孙子的心意,嘴角翘起的姚爷爷回头直视姚青竹说道:
“竹哥儿,爷爷关心的不是嫡女和庶女的问题,而是关心姑娘家本身的人品性格,那怕是庶出,只要家人好好教导,也会是个好孩子;
可惜,据我们当初在扬州听说的,这盛家当家人盛通判,不知是本人糊涂,还是其他原因,完全嫡庶不分,教育混乱,
姑娘家我们不知道,就连我听过的他宠妾的儿子,听你说过叫什么长枫的,都是名声不佳,是么?”
对着爷爷的眼睛,姚青竹点点头承认。
确实,盛长枫沾花惹草,不,或者说他是怜香惜玉。
因为怜香惜玉,他挑的都是最好看的丫鬟,因为怜香惜玉,于是屋子里的丫鬟都是一副林噙霜一样或心高气傲或柔弱的样子,言传身教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甚至夸张一点想象,作为盛纮和林噙霜的儿子,应该没少见识盛紘和林噙霜的“柔情蜜意”。
说不定小时候盛长枫还为林噙霜传过“情书”,目睹过盛紘如何对林噙霜怜香惜玉。
把自己当成了小姐的可儿,摔坏了东西还敢编排主人的媚儿,她们都是被盛长枫惯出来的。
而盛长枫的这种“怜香惜玉”,从何而来?
只能是从盛紘的宠妾灭妻而来,从盛紘和林噙霜的日常相处而来。
其实从这点讲来,盛长枫这个被偏爱的儿子,其实是完全被惯坏了,自诩风流,不思进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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