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爷爷经过和盛纮的交谈,心里自有一番计较。
这天,他找了个时间,打发小孙子去书房看书,专门和大孙子在院子里的凉亭谈话。
“竹哥儿,这盛家五姑娘……你,真确定了么?”
姚青竹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都走到这一步了,还临时反悔么!
姚爷爷干咳一声,拍拍姚青竹的肩膀道:
“这个盛家……十分有趣,说是不管事的老太太,庶子上位的家主,出身大族的大娘子,青梅竹马的小妾,不简单呀!”
姚爷爷悠悠的拉长调子说着不简单呀,不知是夸赞还是讽刺。
姚青竹疑惑爷爷哪里知道这些盛家内幕,眨眼间便想起长柏婚礼人多嘴杂,好的坏的只要留心还是能知道很多消息。
“爷爷,最近朝廷因为立储之事,混乱不堪,你还有比盛家更好的选择么?”
姚青竹知道,这个时候只能拿大事说理,要真说一句喜欢盛如兰,那再开明的家长都得吃心,为以后的生活埋下地雷;
这点,齐衡就做差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儿女私情是会被看轻的,远没有利益和权衡利弊重要。
所以,针对于想娶如兰,不管是盛家和姚家,他都没有着急,事急从缓,总能找到机会。
姚爷爷没有接话眼睛微眯,感受着微风拂面,沉默良久开口道:
“确实,爷爷有些好高骛远了,姚家根基浅薄,东京城里的水太深,盛家起码是知根知底的人家,爷爷不纠结啦!”
姚青竹拱手道谢:“多谢爷爷成全。”
“但是,”
姚爷爷坏心眼的来个转折说道:
“竹哥儿也要有心理准备,经过爷爷的观察,这盛家规矩混乱,不像咱们家人口简单,
他盛家妻不妻,妾不妾,儿女嫡庶不分,那庶子庶女张扬可见一般,由此可见那怕你娶了嫡出的五姑娘,恐也得不到多少帮扶,这些你可知道?”
“孙儿知道,这恰巧也是孙儿需要的,只要不被打压就行,毕竟如今朝廷储位空悬,官家老迈,混乱近在眼前,这个时候越稳越好。”
力挽朝纲,他没有那个能力,只想有一个官场身份客户保护自己和家人,免受欺负。
姚爷爷想想时下各地常有匪寇,官家皇位估计也是旁落宗室,大乱之势蓄势待发,儿女亲事却是小事,叹道:
“算了,既然已经确定,爷爷就开始找请个官媒开始走六礼,其他事情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啦!”
姚爷爷心里没说出的是,那天的交谈,他发现这盛纮不愧是商户出身,说是谨小慎微,其实是摇摆不定,投机的心理十分严重,完全没有读书人的风骨,若是改朝换代,这盛纮估计是最先投降的一拨,青竹娶他家女儿,也不知是福是祸!
没有休沐的日子,自然该干啥的干啥,盛家人有婚假可以请,姚青竹却要乖乖回去上值。
巧合的是回去没几天,就接到调令,把他调到司农寺帮忙,据说是禄米供应这一块。
探花郎杨书棋好玩的调侃道 :
“青竹,从今以后,你就要成为“走卿”的一员啦!”
““走卿”?”
职场新人,好多专业名词还真不知道是啥意思,
比方说此刻的“走卿” 是何说法,姚青竹还真不知道。
“这“走卿”是说司农寺的职能坐班比较少,经常到处走动,于是大家给了一个雅称而已。”
“其他还有什么雅称么?”
既然有了“走卿”,不相信会没有其什么什么卿。
杨书棋莞尔一笑:
“别说,还真有,“忙卿”、“饱卿”、“睡卿”等等。”
“可否详细说说。”
有这么好玩的别称雅称,姚青竹怎能错过,揪着杨书棋不放,到底弄明白了,这雅称所为何来。
也是这时候,姚青竹才知道这本朝的九寺编制虽是从唐沿袭下来,但大多管员都成了冗官。
平日里,朝中大部分事务都已由六部处理,九寺自然而然忙闲不均。
““忙卿”是说说太府寺的日常工作是管理隶场,工作比较琐碎,所以太府寺常常被戏称为“忙卿”。”
“那“饱卿”呢?”
这个别称可一点都不雅观呀。
杨书棋四下张望,看看周边没有人,才压低声音小声的说:
““饱卿”是说光禄寺负责朝廷的祭祀活动,一切祭祀所用的酒食都保存在光禄寺里,不知你是否见过光禄寺的同僚?”
看杨书棋挤眉弄眼的表情,姚青竹使劲儿回忆曾经见过的光禄寺同僚,发现他们有个共同点,就是差不多都是胖子,
就像现代经常应酬的官员和商人,小肚子就像妇女怀胎三四个月,真正可谓是脑满肠肥,难怪被称呼为“饱卿”。
“嘿嘿,有道理。”
两人相视而笑,彼此都领略到了这个雅称的别样讽刺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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