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纮的话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盛墨兰作为姑娘家不在现场,过后到底还是知道了。
本就姻缘未定,心情复杂的盛墨兰,想着盛纮的话,她不认为长幼有序是规矩,反而觉得这是嘲讽,
因为妹妹姻缘都有着落了,却成不了婚,就因为她排行在前,阻碍了人家的姻缘,这才是莫大的耻辱。
回到了林栖阁的盛墨兰,不再端着外面的架子,而是习惯性的又一次将屋子砸了一通,仿佛看到破碎的东西,心情才会好一些。
林噙霜站得远远,看着女儿发泄自己的情绪,差不多才厉声说道:
“行了,成什么体统,小姑娘家家的没事就砸东西,多少东西耐得住你祸祸!”
砸东西本就是墨兰和自家小娘学的,如今心情不顺,自然更听不得说教,再一次扔了置物架上的东西,声音尖锐的大声喊道:
“什么体统,什么规矩,我通通不要了。阿娘,你是没听见今天在姚家爹爹说的话,竟然说因为我没有出嫁,所以如兰也不让成亲。”
话里带着哭腔,墨兰踉跄的走过去,一把抓住林噙霜的手,难过的说:
“阿娘,怎么办?今天,我的脸都丢尽了,竟然五妹妹竟因为我无法成亲,外人不会认为这是长幼有序的规矩,只会认为我没人要,阿娘,怎么办啊?”
林噙霜为难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心里各种想法犹如滚水一样翻滚,偏偏无计可施,她是不能顺便出门的小妾,没有嫁妆,没有娘家,更没有人脉,她能怎么帮助自己最爱的女儿呢。
林噙霜较劲脑汁的想帮墨兰,翻遍自己认识的所有人,只有齐衡……
若是自家墨儿可以嫁给齐国公家的齐衡,那自然压过葳蕤轩一头,不说什么泥腿子出身的姚家,甚至大姑娘的忠勤伯爵府都赶不上。
越想越对的林噙霜,娇弱的眉目间竟然闪过几丝凌厉。
“墨儿,别怕,娘去找你父亲……”
想尽办法请来了盛纮,林噙霜为了女儿,自然使出浑身解数,
只见她款款走到盛紘身边,替他轻轻捏着肩膀,松松筋骨,凑到盛紘耳边吹气如兰,娇滴滴的轻劝道:
“……想想那齐元若,想想咱们墨儿……”
那语气简直不言而喻,盛紘猛然回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林小娘,刚有些晕乎燥热的身子立刻冷了下去:
“齐元若与墨儿有何相干?”
林噙霜虽觉盛纮语气有异,但为了女儿还是径直说下去:
“纮郎,咱们墨兰生的又好,诗词歌赋样样来的,便是皇宫的娘娘都做得,如今我见那齐元若一表人才,家世又好,不若……”
盛紘霍的站了起来,一把挥开林噙霜柔柔的红酥手,上上下下把林噙霜打量一番,林噙霜被瞧的浑身发毛,强笑道:
“紘郎瞧什么呢?”
要说曾经盛纮没有这样的想法,他自己都不相信;
可是直到今天,那怕齐衡曾经在自家上课,齐家也没有多余交往的反馈,早就没了奢望的盛紘,看到一个比自己还敢想的人,呵呵冷笑道:
“瞧瞧你哪来这么大的口气,开口闭口就要和公侯家的公子说亲!”
林噙霜揪紧自己的袖子,颤声道:
“紘郎什么意思?莫非你就不想咱们墨儿好?”
盛紘走开几步,挥手叫一旁的丫鬟下去,又站到窗前,收了窗格子,回头看着林噙霜,低声道:
“我是墨儿父亲,我哪能不想她好,可是……自来公侯伯府出身的公子哥儿,不是庸碌无为便是放荡不羁,似齐衡这般上进才干的孩子还真没几个!”
虽然齐衡没有一次上榜,他的才学,盛纮还是知道的,早晚榜上有名,再加上人家齐国公的家世,发展自是比自己长柏都好。
林噙霜听的两眼放光,心头火热,恨不能立刻招了齐衡当女婿,她就说这齐衡这孩子是真不错,一定能压倒葳蕤轩。
谁知盛紘口气一转,转过来匪夷所思的看着林噙霜,铿声道:
“可人家这般的人才家世,父母出身,哪家豪门贵女娶不得,哪里能轮到咱们家墨儿?”
不是他作为父亲嫌弃自家女儿,而是齐大非偶,实在是差距悬殊,不敢再多想。
林噙霜顿时一盆冰水浇了下来,心头冷了不少,可是她作为母亲,女儿在她眼睛自然千好万好,犹自不死心道:
“贵女虽多,可咱们墨儿也不差,你作为墨儿的爹爹,难道不能为墨儿争取一下吗?”
盛纮自来最爱墨兰,想她嫁的最好,可盛纮做官向来谨小慎微,哪能为了一个女儿婚事轻易涉险,不禁冷笑道:
“争取?
你简直不知所谓!人家堂堂公侯之家的嫡子,无缘无故什么时候听说会聘一个庶女做正房大娘子的?
你痴心妄想也得有个脑子!说出去莫要笑坏了人家肚皮!便是大娘子生的如兰人家都未必瞧的上,何况你一个妾室生的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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