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纮心中大喜,老太太愿意开口就说明是有希望了,忙回答道:
“大娘子她,她生病养着呢,母亲,您看……该怎么办?”
老太太瞧了盛纮一眼,冷笑几声:
“病的可真是时候啊……”
盛紘面带羞愧,低头道:
“母亲息怒,儿子知道错了,万请母亲管教!”
盛老太太直接不理他,叹气后轻轻摇头直接对房妈妈道:
“你去请大娘子过来,就说心病还得心药医,让她过来,早点处理那些糟心事,才能踏踏实实的养病,总不能一直这么僵持着吧。”
盛紘见老太太脸色凌厉,闭着眼睛不理他,也不敢出声,只眼睁睁的瞧着房妈妈出去了,然后默默数数等着房妈妈和大娘子她们到来。
良久,王若弗才带着刘妈妈走进了寿安堂,乍一看大娘子面容倦怠憔悴,老太太才松了一口气,不是装病就好,连忙和气的说道:
“打扰大娘子养病了,主要是血浓于水呀,到底是主君亲生骨肉,姑娘家犯了错,也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呀,该罚的要罚,该挽回的也要挽回是吧。”
王若弗神色不虞,就那么安静的坐在旁边,氤氲的热水气雾弥漫着大娘子的面庞,就是不说话。
老太太等待良久,心里奇怪今天的大娘子怎么一改往日脾气,忍得住不说话,静默了好久,只得轻咳两声问道:
“伯爵府那边什么动静?”
盛紘闻言,觉得很是难堪,讪讪道:
“永昌伯爵府自从那日后,再也无半点音讯,我……试探着放过去些风声,也如泥牛入海。”
盛老太太看着依然不吭声的王若弗,只得主动开口道:
“大娘子,此事,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宠妾灭妻造成的后果,恐怕还要劳累大娘子去伯爵府走一趟了,你看?”
终于体会到了如兰说一动不如一静的王若弗,被女儿耳提面命很多遍不许去的声音犹在耳边,自然不会轻易答应,反而说道:
“四姑娘从小就养在林小娘膝下,平日里官人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多少次因为她,我的如儿被抢了东西,还要被罚被打,这样的庶女,我怎么可能为了她低声下气的去求人,做梦!”
盛纮闻言气的脸色发白:
“你,墨儿就是一个孩子,你一个当家主母,怎么还因平时小事记恨这么久呢,你还有没有大娘子的心胸做派了?”
“官人有心胸,官人怎么不自己去提亲呢?”
面对王若弗无声的连连冷笑,盛紘气的拳头紧捏,气的脸色已成酱紫色了,他这一辈子行走官场何其谨慎,从不平白结怨,也不无故求人,才混到今日地位,
却要为了个不知礼数的庶女去丢人现眼,还不一定能结成亲家,这京城就那么点儿大,若传了出去,以后他的脸面往哪儿放?!
尤其是曾经林噙霜也有让盛纮主动去提亲过,那天林噙霜的话语还在耳边:
“……纮郎去求求永昌伯爵爷吧,纮郎素有官声,伯爵爷不会不给面子的!反正吴大娘子本也打算与盛家结亲的,不过是换个人罢了,不都是盛家的闺女吗,墨儿又比明丫头差什么了!
纮郎去,大娘子也去!墨儿若进了梁家门,与盛家也有助益不是?只要纮郎和大娘子肯尽力,没有不成的!给我们墨儿一条活路吧!”
盛纮难堪的脸色从酱紫色变成了煞白色,心里渐渐冷下去了:
“我,我……”
盛纮说不出拒绝的理由,虽然谁都知道仅仅是面子而已,到了这个时候,盛纮心底从冰冷变成了些微憎恨,恨林氏的假情假意,恨墨兰的贪慕虚荣,也恨王氏的冷眼旁观。
王若弗难得见到盛纮这么难过,好似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一般,女人心软的毛病顿时涌上心头,对着盛纮莫名的软了下来.
只见王若弗转头面向老太太,悠悠的说到:
“或者老太太您去提亲?毕竟吴大娘子挺喜欢明丫头的,实在不行就把她嫁过去?”
反正这事儿是明兰和墨儿惹出来的,谁都不无辜,虽说没有真的想让明兰嫁给梁晗,王若弗还是想听听老太太怎么说。
“什么?白日做梦!那个小贱人闯出来的祸事,凭什么想让我的明儿去收拾烂摊子,做你们的春秋大梦,想把我的明儿往火坑里面推?除非我死了!”
老太太一听牵扯明兰简直气疯了,暴跳如雷的叫骂声响彻整个寿安堂,王若弗从没有见过老太太如此失态,火冒三丈七窍生烟大肆咆哮;
王若弗在疑惑,同样养在老太太身边的人,为什么差距这么多呢?
她不明白,林噙霜背叛她时,老太太没有破口大骂,华兰纳征礼上被赌聘礼时,老太太没有怒火冲天,偏偏明丫头就简单提一下嫁给梁晗,老太太就气急败坏脸色铁青说推明丫头入火坑!
原来,盛家最偏心眼的是老太太呀!
还是说盛家是祖传的偏心眼,从老太太到盛纮,将来盛家下一代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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