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兰和姚青竹的心思大多放在即将出生的宝宝身上,有时间就听听喜鹊打听来的各种八卦当消遣,没有太多在意明兰的婚事发展。
盛纮这边倒是颇为上心,再说他为人素来谨小慎微耳聪目明,于朝局发展最是有心,如今新帝登基,顾廷烨的价值远远比内宅妇人有更直观的认识,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利弊,第二日便开始打听顾廷烨和宁远侯府的情况,考察项目准备一切按照当年打听袁文绍的标准进行。
盛长柏对于这件事情,内心深处希望是联姻成功的比例多一些,毕竟官场如战场,瞬息万变,姻亲关系总比朋友关系更加牢固可靠的多,那怕明兰再是冷心冷清,始终改变不了盛家女的身份,这点他完全不担心。
要说这些人中最希望这门婚事成的,要数非盛华兰莫属了,毕竟这些年她在袁家受过多少磋磨,皆是因为袁文绍这个夫君生生忍耐了下来,若是因为娘家姻亲关系,拉拔了丈夫甚至婆家,她就不相信她过不上好日子。
华兰在家里临窗的榻上,心里百般思索怎样凑合这对有情人,以后自家才能沾点光!
汴京城关于盛家女和顾廷烨的谣言仍然隐隐约约的传播着,就那么神奇的没扩大没缩小,反正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不管是看笑话,还是想挖墙脚,大家都纷纷观望,要看两家人要怎么解决,唯一等待的就是没有回京的顾廷烨了。
没过对久,顾廷烨打了胜仗回家,盛家众人以为接下来会出现的场景,是顾廷烨这臭小子百般上门请求同意婚事,毕竟嫁女儿嘛,谁家不讲究一个排场面子;
可惜,顾廷烨压根就不是走寻常路的那一个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在没有知会盛家的情况下,直接明示官家,说他看上了盛家的姑娘,官家似乎来了兴致,不知道是因为顾廷烨没有高门大户强强联姻高兴,还是真的因为心腹爱将即将成婚高兴,一个劲儿的微笑道;
“不错,不错,这亲事寻的不错,盛紘此人素有清名,克慎勤勉,正堪与你为配,届时我为你们两家赐婚!”
众人见官家高兴,起哄一般闹着打趣道:
“官家,人家书香门第的,一家子都是读书人,咱们顾将军是当年错过了科举入仕,如今非要往读书人堆里钻呢!”
消息传出宫外,刚好下值时间,盛如兰从姚青竹这里知道消息,想起梦里一世也有这么一朝,母亲为了逼迫她答应嫁给顾廷烨,吓唬说道,若是不答应出嫁,整个盛家就要大祸临头,甚至牵连郁阳大伯伯家,横溪二叔叔家,四姑姑家,临泽五叔叔家,等等亲戚六眷都要遭殃;
最重要的是顾廷烨从小忤逆记仇,就连亲爹都能气死,若是盛家不愿出嫁,就将成为他的耻辱,将来不管多久定会从各个方便报复回来,吓得她哭干了眼泪,苦兮兮要同文炎敬分手……
虽然后来兜兜转转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顾廷烨的算计,可是对于顾廷烨请示赐婚的印象却是差的极点,感觉顾廷烨是知道自己名声差,权势不够高,干脆利用皇权逼迫。
若是没有皇家参与,顾盛两家再怎么议亲,都是正常情况,成与不成关系不大,盛家再怎么不堪也不会强逼做女儿嫁人,若硬是拒绝了当朝新贵的议亲,说不定还落得个不畏强权不贪慕虚荣的名声;
偏偏官家一插手,事情的性质就变了,想想就连英国公家都不敢抗旨,盛家哪有那个胆子不尊,如兰可是知道她家父亲可是素来不是硬骨头胆子还小,主打一个“纯臣”。
“官家赐婚,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如兰问这个问题,不是同情明兰,而是共情的想到梦里曾经的绝望,才奢望的问问。
“下了明旨比较麻烦,没下明旨之前,传出来的零星消息,其实也是官家的一种试探,
比如这次顾盛两家的联姻,若是两家都没有问题,就等着圣旨,毕竟赐婚一种荣耀,若是不同意,就赶紧去官家那里诉诉苦卖卖人情,找个理由推脱推脱什么的。”
“意思是,若是真的不同意,还是有机会周旋的么?”
如兰瘪瘪嘴,不甘心的再一次追问。
“是可以,但是要担一定风险,毕竟皇家的面子,也不是随便下的,若是有差不多的台阶或者刚好碰到硬骨头,官家也不会承担强迫臣子嫁女的道理嘛。”
反正曾经听说过,大宋的文官清流若没有抗旨不尊过几次,都不好意思叫文官清流,可惜这里的大宋好似都没听过什么叫做抗旨不遵。
如兰抽抽鼻子,听明白了,若是父亲本身愿意周转,不管是明兰还是她,都还是有机会选择,而不是听什么赐婚!
“顾二叔用他对明兰的救命之恩么?”
若真的如此,如兰想象自己若是明兰,都恨不得咬他一口,人家明明有郡主县主赐封的机会,偏偏给蹉跎了。
“不。人家顾将军用的是盛家女对他有救命之恩。”
说起这个反转,姚青竹都有些似笑非笑。
“啊?”
“说曾经的顾将军万念俱灰时,是盛家女劝他去报国从军,才有了今日的救驾之功和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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