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你不要轻忽不当一回事儿,当初你大姐姐在袁家可是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头才缓过劲儿来,她那婆母还是孙女婿亲娘,不像顾家小秦氏是顾二郎继母后娘,汴京城里多少年的好名声没漏一点风声,可见狼子野心!”
老太太一幅掏心掏肝掏的架势,恨不得把肚子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都塞给明兰,就怕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一点点委屈。
“祖母……孩子是天赐了缘分,强求不得的。”
明兰到底还是新媳妇,说夫妻私房话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羞的脸色泛起淡红。
老太太是过来人,新婚夫妻的蜜里调油,她哪有不懂了,只得心中暗暗祈祷明兰不要重蹈她老婆子当年的覆辙才好:
“傻明儿,祖母是怕你像华兰一样处处忍让,你可千万记得教训,什么都比不上自个身子骨重要,有好的身体,才能生出健康的孩子,有了孩子你才能在夫家站稳脚跟,当初你大姐姐华兰就生生耽误了十年,后来贺家老太太几副药的功夫,这才有了实哥儿,你……”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话语,明兰听的眼泪汪汪,一是长这么大除了老太太她从来没有在其他人身上体会过这种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护,二是她终究出嫁了,每次和老太太相见,都不知道下次相见是什么时候,她舍不得!
“明儿?”
见着明兰眼睛红红的样子,老太太担心孙女报喜不报忧:
“是在哪里受委屈了,跟祖母说,祖母帮你出主意,是顾廷烨待你不好?还是顾家那帮子不做人的欺负你新媳妇面皮薄?或是外面有谁因为你是庶出嫁高门给你没脸子了?”
“明儿无事,侯爷待明儿很好,只是感动祖母的恩情,才忍不住的……”
明兰依偎的老太太,如今长大了,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么磨蹭在祖母怀抱里撒娇了。
老太太仔细端详了明兰良久,轻拍了她几下,没好气的说:
“傻孩子,咱们祖孙两相人依为命这么多年,我不为你着想,为谁着想啊?”
明兰见老太太始终不放心,便把最近顾家发生的事无巨细的说给她听,甚至因为她收了钱凤仙,顾廷烨还失望她不吃醋的别扭悄悄讲完,才换的老太太眉开眼笑:
“好,好呀,这说明顾廷烨是真的改邪归正把你放在心尖上,祖母就怕他一阵子新鲜劲儿过去了,回头又去做他的浪荡子;
不过明儿,你一定要记住,只要祖母在,盛家永远是你的退路,若是那顾廷烨真对你不好,一定要同祖母讲,拼着同他和离,也不要憋屈的过日子,祖母能养得起你,知道没?”
“祖母,您可不要老是小瞧人,我可是和勇毅侯独女学习了十八般武艺的盛明兰,谁胜胜负犹未可知呢,橙园的刁奴恶仆都差不多被我收拾了。”
明兰撒娇卖萌一般和老太太哄了一阵,接着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
“就是我那佛口蛇心的后婆婆不知怎么地和大娘子的姐姐康姨母搅合到了一起,
您也知道,我那婆母再是假的后的,也是侯爷名头上的嫡母,康姨母这边也是,再没有血缘关系,毕竟还是我名义上的亲姨母,
她们二人上门,碍于规矩礼数,我是真的轻不得也重不得。”
………………
“什么?说的谁?”
在书房写话本的如兰听到下人的禀报,差点揉揉耳朵以为听错了,她从没想过那个从小同她吵吵闹闹的墨兰,有一天会主动登她家的门,有一瞬间她想伸头看看太阳是不是东边升起,或者真的换了天时改了方向西边升起?
“姑娘?”
喜鹊看如兰愣神,仍不住提醒了一声,这四姑娘五姑娘可是从小闹到大的冤家,别回头四姑娘恶客登门找茬自家姑娘应接不暇。
“算了算了,既然她都上门了,我也不能把人家赶出去,吩咐厨房好茶好果子的赶紧端上来,不要让墨兰那丫头抓住把柄小瞧了咱们姚家!”
“是,奴婢这就去亲自准备。”
喜鹊小心的瞄了自家姑娘一眼,曾经不对付的两位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好久没吵没闹了,而曾经盛家最要好的两位姑娘,不知不觉间却越走越远了。
如兰快速整理衣服妆容进入会客厅,就见墨兰坐在那儿拿着一本话自顾自的翻阅,一派悠然自得,没有一点没有做客的自觉:
“怎么,是永昌伯爵府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了,还专门跑到我这儿来看话本子?”
墨兰听到熟悉又阴阳怪气的声音,抬起头来,用着莫名的眼神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如兰,一直没有说话,把如兰看的发毛,差点鸡皮疙瘩上身,才幽幽的轻声说道:
“你竟然在写话本子!”
“啊?没有。”
如兰没听清墨兰的话是疑问句还是肯定句,下意识的给予的否定。
“人家都说最了解你的不是敌人就是朋友,我们两人从小针锋相对,约莫我就是那个敌人?”
墨兰嗤笑一声,合上话本子的书页“啪”的一声拍在旁边的小几上,封面的书名让如兰的瞳孔一缩,可不就是她盛如兰写的书么。
可是,她又没有署真名,她盛墨兰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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