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盛如兰偶尔觉得梦里一世就是南柯一梦,要不这辈子长柏哥哥怎么还在西北吃沙子,什么四次入阁,三度拜相都没有苗头呢;
或者是因为顾廷烨病弱了,无法镇守边疆?
盛如兰偶尔听夫君嘀咕过一句,说长柏哥哥和顾廷烨是好基友,当时不甚明了其意,追问才知道是好兄弟好朋友的意思,但如兰始终觉得,夫君可能在敷衍她,要不就没有表达完整。
曾听二哥哥说过他和顾廷烨的交情,是那种血缘父母兄弟都不相信他的时候,二哥哥这个朋友仍然对顾廷烨坚定不移,那种友谊如兰没有拥有过;
可是梦中一世,长柏哥哥曾经为了明兰和老太太,为了盛家前程,可以轻易把生身母亲幽闭礼佛十年;
可转眼,却因为有人状告顾廷烨,长柏哥哥疯了一般的在朝堂,开封府大喊他是证人,他要为了顾廷烨,放弃盛家前程;
那怕被关在家中,被父亲打板子,依然不放弃……
盛如兰有时候真的感觉自己很是笨拙,怎么归纳总结出来的结果,是生身母亲,没有盛家前程重要,而盛家前程,却又没有顾廷烨重要;
即使后来证明那是一场戏,可如兰疑惑,若不是一场戏呢,盛明兰可以为了丈夫孩子在大内撒泼打滚,可以喊冤敲登闻鼓,可以对着皇帝喊狡兔死,走狗烹;
那盛家呢?长柏哥哥呢?
盛长柏这个未来的家主,在为了顾廷烨,不顾父亲阻拦四处奔走,跟着盛明兰在开封府大闹的时候,可有想过会因此得罪皇家,牵连盛家?
怎么感觉处置自家母亲的时候,是冷静自持,仅仅关系到一个朋友连襟,却惊慌失措完全失去了冷静:
“若是一男一女,这才是真爱吧!”
如兰半躺在软塌上自言自语的低喃,这辈子看多了话本,也写多了话本,看到什么素材都会在脑海中联想成为一个故事,当夫君的姚青竹还曾调侃她是职业病作祟,看谁都有问题。
说道夫君,姚青竹这辈子都在司农寺,工部,还有国子监打转,盛纮曾经作为岳丈建议他外放积累经验,以图更进一步,可惜姚青竹以姚家根基浅薄为由拒绝了,外人看来不出京城,没有地方经验,这个硬伤让他基本自绝于出阁入相之路。
只有盛如兰这个妻子才知道,她家夫君不擅官场钻营,而是兢兢业业学习技术,全心全意经营家庭,为了教导子女,编写的很多儿童故事书,不但亲戚朋友家孩子们喜欢,还被书坊的掌柜印刷卖了很多册出去,引起一时轰动,小竹笋还因此被一帮子同龄的小家伙羡慕嫉妒过。
如兰好笑的想起,大约是在姚青竹为子女编写的故事书里,如兰仿佛和儿子女儿一起成长,弥补了缺失的童年,可以和孩子们一起学画画一起闹骑马,使得姚青竹计划好的严父形象顷刻间破产,最后只能采取威逼利诱的手段,
若是课业完成的好,姚青竹好吃好喝的奖励,亲手下厨都没有问题,孩子们始终好奇,姚青竹为什么总能做出好吃的糕点和饭食;
若是完成的不好,体罚还算简单,打手板蹲马步是司空见惯,孩子们就怕姚青竹所谓的体验生活,想当初小竹笋被罚乞丐三日游给吓得 挑食的毛病不药而愈,两年内出门都长袖掩面贴着墙根儿躲着走,就怕遇到谁谁谁认出他堂堂官家公子当过乞丐的黑历史。
姚家总能有孩子们喜欢的故事和游戏,那怕惩罚都那么别具一格,顾廷烨家团哥儿本就像他父亲,个性张扬无拘无束,听闻此事好奇心咋起还真跑去当了几天乞丐,交了几个丐帮的朋友;
盛家全哥儿就完全相反,被家里管的严格有些刻板,就是女儿非常羡慕姚家生活多汁多彩,因为盛长柏半句简短的“闺阁女子治学应以修身养性为要”,让盛家女儿不敢喜欢吟诗弄画,怕被说招摇出风头,也怕被罚抄佛经和女戒。
如兰哑然失笑的翻过身,回想起曾经有人要送夫君小妾,被他奇葩的计算了一笔高达百万银两的生活费,吓得官场从此再没人送小妾通房,毕竟谁家也不会干这种舍本的买卖。
后来官眷们背后似真似假的说欣羡她的话,也有几个甚至当面说话带着酸味,如兰知道这是她们表达羡慕,写了这么多话本子,如兰也不知道这辈子是不是有爱情,反正有夫君的陪伴,她很踏实。
“不要总是待着屋里,我们出去走走。”
人未见,声先到,如兰知道是姚青竹担心她写话本不爱动弹,不喜外出,怕她觉得无聊。
“就是在等你,我们一起呀。”
如兰一边回答,一边下意识的抬头,发现夫君逆着阳光带着温和的笑容,牙齿白得发亮,让人不由自主的扬起微笑迎他。
真好,这辈子,有人与她阳光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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