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你就是这么看妈妈的吗?”女儿的妄顾好意气的舜娟脸红脖子粗。
“绿萍,怎么和妈妈说话呢!”
汪展鹏刚刚返回病房就听到母女两人的争论,这可是极为罕见的,在汪家平日里他就是和事佬灭火队长,但一般都是灭舜娟和紫菱的争吵,绿萍太过完美,就如舜娟希望发展的那样,一切都不用父母操心,自然让他少了很多父亲的真实体验感。
“对不起妈妈,可是不管怎么说,我都不想不会嫁给楚濂。”这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母亲,有慈母心却不会沟通,也没用对地方。
“展鹏,你看看你女儿……”向来乖巧的女儿少见的顶撞,让舜娟舜娟有些措手不及,挫败的求助于丈夫,别看在汪家一向都是舜娟嚷嚷的厉害,其实好多事情都是汪展鹏在做主。
“哦……不想嫁给楚濂?”汪展鹏慢悠悠的接话,他不像妻子是急性子,说话做事噼里啪啦恨不得一步到位,向来喜欢和女儿谈心的他缓缓坐下,饶有兴致的问:“能和爸爸说说为什么吗?平心而论,楚濂当真是一个乘龙快婿的好人选。”
“就是。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马,这么好的女婿人选,原本就是天作之合,怎么出了这档子事儿还……”还拿上乔了呢?!直脾气的舜娟快人快语。
“原先是天作之合?所以现在是过期商品还是瑕疵商品?……需要跌价大甩卖?”
汪绿萍脸色恢复了冷漠,不知道舜娟作为亲生母亲,有没有意识自己对于残疾后的女儿,似有似无的看轻。
来自亲人那怕是无意间的伤害,往往是伤上加伤翻倍疼痛,好似记忆里原主都是忍气吞声就为了当一个乖女儿,苦吃的多,甜却没享受多少。
相反那个一无是处吃不了一丁点苦的人,嚷嚷的全世界都围着她转悠,果然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也许她也要扮演一段时间叛逆少女了。
“你……”
“好了,好了,母女两个不要说气话,”汪展鹏一边安抚两人,一边酝酿说辞怎么引导大女儿的创伤后遗症。
“要是楚濂不在乎你的残疾呢?”不错,汪展鹏也和妻子一样,觉得女儿是残疾以后自渐形秽。
呵,一把年纪还如此天真,原先绿萍以为紫菱是父亲教养的像小三沈随心,如今看来才返现也许根源在汪展鹏身上。
打量着一身唐装的汪展鹏,绿萍觉的他更像一个搞艺术的儒雅文人,多愁善感,感情大于理性。那怕他在笑,眼睛里也有些淡淡的忧郁,让人看着和利益至上的商界有些格格不入。
常听汪展鹏自封为儒商,说他和唯利是图的商人不一样,看不起斤斤计较和庸俗市侩,就算纵横商界多年,身上仍然有一股子清高劲儿,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成功太容易有关系。
“爸妈,不是开玩笑,现在不管是楚濂,还是张濂,王濂我谁都不想嫁。”如今的绿萍,关键不是仅仅拒绝楚濂一个人,那怕今天有证据可以揭穿他和紫菱,明天舜娟这个母亲还会千方百计挑来无数个结婚对象,赔上嫁妆也要把女儿嫁出去,在她眼里,嫁不掉是比离婚更丢人的事情。
汪展鹏一贯走开明路线,按下张了张口欲插话的舜娟,让她耐心听女儿说。
“爸妈,以前常常听你们说楚濂配不上我,我知道这是打趣开玩笑,可咱们关上门实打实的说,汪楚两家相交,可在气势上一直咱们家占上峰,如今世事变化,……若真成为了亲家,无形中汪家却颠倒为下峰,因为人家娶了你家残疾女儿,你就要感恩,可这场祸事明明是他家责任不是吗?”
看着汪展鹏和舜娟眼睛越来越亮,绿萍朝他们眨眨眼睛,接着说:“既然已经失去了一条腿,与其换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我宁愿要实实在在的利益,可以吗,爸爸妈妈?”
绿萍仔细研究过父亲汪展鹏的发家史,不得不说,他的成功,很大部分来源于母亲舜娟的退让和支持,更来源于舜娟娘家李世家族明里暗里的庇护和余荫。
就连汪氏的公司,也常常流传着舜娟当年的传说,若不是后来因为家庭原因退居幕后,也许就不是男人背后女人的的故事,很可能是双剑合并勇闯商场的故事了。
“也对,有实实在在的利益,不管是现金股票还是房产都是绿萍一条腿换来的资产,是咱们绿萍该得的,将来不管是嫁给谁,都可以填做嫁妆,那怕最后是嫁给了楚濂,不也是跟着嫁妆回到楚家了么?”作为女人的舜娟,最是知道嫁妆对于出嫁女的意义,当初若是没有她的嫁妆,如今的汪氏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汪展鹏拍拍女儿的手,对着母女两人说:“很好,绿萍这才叫聪明!看来咱们绿萍做不成舞蹈家,也可以去公司当接班人嘛,有这么聪明的女儿,别人会羡慕嫉妒我们的!”
舜娟白了汪展鹏一眼:“是,你们父女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又在女儿面前卖好,把我衬托的像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