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电话，隔天就换个城市相见，这是怎样的一番交情。
这样的疑惑孟宴臣也有，只是妈妈没有多解释，他也习惯性的心有疑惑但没有多嘴询问。
默默的照顾林老，陪伴妈妈赶最早的航班出行，心里明白，此行母子同行，有对林老的尊重，也有妈妈对海市那位多年未见朋友的想念。
或许还有些许好奇，长这么大，从没有听过妈妈提过她这位朋友，谁知突然之间发现人家在妈妈心中貌似位置不低。
也想过能请林老这样国手出行的病人，也许是一个情绪激动，满腹怨怼的患者，毕竟听妈妈提过一句，朋友家女儿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舞者，这样的职业路径，腿受伤了，不能跳舞不说，还可能残疾终身，简直是致命一击，不崩溃才怪。
但看到和舜娟还有主治医生一起迎接他们的绿萍时，那种普通感冒发烧面对医生的平静，着实有些出乎孟宴臣的意料之外。
是假装，还是真实反应，二十多岁的普通姑娘，有这么坚强的心态吗？
孟宴臣首次对除了许沁之外的异性，有了丁点好奇之心。
绿萍扒拉林老的资料，知道这位国手可是七十好几的人了，可见他走路健步如飞一点不输年轻人，陡然对于自己的腿重新站立生出几分奢望。
刚寒暄没两句，林老就摆摆手开门见山就说：
“客套话再说，我先看看病人。”
“行，听您的。”主治医生配合的答应，笑容是绿萍从没见过的热情。
稍微琢磨一下也能明白，达者为先，汪家家世不错，能请到的医生应该也算行业拔尖，但和林老这样的国手相比，差不多学生和教授的差距，那怕中间隔着中西医差别，但只要病人能痊愈，也是中西医结合的案例，难怪主治医生一幅看见明星偶像的面孔。
一番详细的检查之后，得出结论，绿萍的腿部神经受损还有希望挽救。
舜娟眼睛一亮，有希望就好，人最怕的就是完全没有希望，连忙急切问道：“您看，我女儿这腿……能恢复到几分？”话问的小心翼翼，慈母之心溢于言表。
“这个不好说，一方面是小姑娘身体对于中医的接受度不好说，另一方面是中医针灸用药效果稍微慢些……”老人家回答的很是谨慎。
“慢点没关系，林老您怎么说，我怎么做，一丝一毫不会打折扣，这点请您放心。”绿萍坦诚的接话，她理解舜娟的焦急，因为她是母亲，当然不怪林老的保守谨慎，毕竟这中医……不好量化。
“行，那就请林老做主，有劳了。”听了女儿的话，舜娟也不再纠结，恢复几分是几分，那怕只能正常生活走路也好呀。
林老要的就是这个，好些病人和家属不听医嘱，又这山望着那山高，纵有神仙医术在手，也怕得陇望蜀阳奉阴违啊。
“好，疗程不是一天两天，我们来商量一下……”
孟宴臣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一切，头一次对自己的观察力有了质疑，因为他发现这位妈妈朋友李阿姨家的女儿，曾经舞台飞扬的白天鹅，折断了翅膀，跌落深渊，竟然真的如此平静淡然，林老仅仅透露一丝希望，就令她满目希翼。
真有人这么乐观，还是缺心眼神经粗的夸张无比，自比毛毛虫的孟宴臣今天第二次好奇：曾经拥有到突然失去，和长期身处黑暗无法破解成蝶向往光明，两者到底哪个更加令人痛苦呢？！
商量好了最适合的医疗规划，孟宴臣提前护送林老离开，据说还有人等着林老看病，也是这时候，绿萍才知道这家医院竟然有人是林老的徒弟的徒弟，也就是徒孙辈。
徒孙辈的黄医生接手了绿萍中医治疗部分，绿萍和舜娟也乖乖听话没有反对，反正有林老兜底一月复查一次，林老这样的地位应该比谁都怕砸了自己招牌才是。
一切安排妥当，舜娟才施施然邀请付闻樱一起吃饭喝茶，绿萍好奇的要死，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渐行渐远不能当跟屁虫。
“看来……你终是后悔了，不然今天亲生女儿治疗那么大的事情，汪展鹏怎么不在！”
话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终究是一起长大的好友，那怕多年不见，一点蛛丝马迹都能让付闻樱窥见李舜娟没有说出口的心思。
知根知底就是这点不好，有时候一抬眼一撩眉都知道在想什么，同样好强要面子的舜娟，没有吃力不讨好的反驳，而是轻描淡写的说：
“也许吧，都说再好的婚姻，都有200次离婚的念头，和50次掐死对方的冲动，你对孟怀瑾有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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