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作为父亲,你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说服了?”了解到谈话结果,心头火起的舜娟瞬间低吼出声。
“怎么可能,只是默许给了他一个追求的机会,反正又不是马上结婚,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汪展鹏最不喜欢妻子的强势,加上随心走的是软语温言那一挂,如今是上下左右怎么看舜娟都不顺眼。
“什么……还给那个花花公子追求的机会?我不同意!”本来在准备护肤的舜娟,从梳妆台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展鹏,你疯了吧,你怎么可以同意费云帆那个老男人接近紫菱,他可是大了紫菱将近二十岁,不行,我坚决反对此事……”
“舜娟,”汪展鹏疲惫的捏捏眼窝,低低的说:“现在不是父母做主的时代了,费云帆再如何,起码是云舟的弟弟,人品有保障,不会真的伤害紫菱,不是吗?”
“不行。”思虑三番舜娟还是无法赞同:“费云帆结婚离婚犹如儿戏,私生活混乱不堪,若是紫菱和这样名声的人有接触的事传出来,紫菱的名声真的就毁了呀!”
原本紫菱学习不好又没考上大学,结婚对象的选择范围无形中就少了不知道多少圈,后来和楚濂私下有情的事情被发现,丑闻不管传没传出去,基本都自绝于上流社会大户人家,毕竟结亲不是结仇。
舜娟是女人,也是母亲,她知道那些男人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年轻貌美的小姑娘自然吸引人,但若是再和声名狼藉的费云帆搅合在一起过,丢失了纯真和名声,那才真正是毁于一旦。
“唉!”汪展鹏叹息,心里暗暗觉得年纪大又包容的费云帆,反而比楚濂适合紫菱的纤细敏感。“事实上,婚姻就是赌博,不管把女儿交给谁,我们都不会放心,是吗?”
自问自答的接着说:“因为我们是父母,总是要面对孩子长大结婚生子的一天,女儿总是要嫁给某一个人,很显然,人真的很复杂,我们看不透当然也无法孩子保证未来漫长的一生,那怕从小看到大的楚濂,也让我们失望了,不是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舜娟顿时明白,母子天性作祟,娇生惯养的紫菱没有一技之长,从小操心她已经成为了习惯,展鹏说的对,这样的紫菱不管嫁给谁,她都无法放心。
若是绿萍,她说不定会放心一点。
紫菱不像绿萍,遇到同样的困难,她只会哭着闹着逃避,记得小时候一起报名的跳舞,刚刚碰到压腿的痛苦,紫菱就哭兮兮的喊不要学不喜欢了,只有绿萍一边哭一边练,一步一步辛辛苦苦始终没有放弃。
没想到,一切却被一场车祸给毁了。
想到这里舜娟忽然潸然泪下,紫菱还可以在这儿花前月下挑东选西,那两没良心的却差不多忘记被她和楚濂伤害的绿萍还在医院里煎熬,天天针灸扎的像刺猬,苦的倒胃口的中药一碗一碗往下灌,后面还有更加疼苦的复建!
“不管了不管了,我要照顾绿萍,紫菱这边就交给你吧,反正从小到大紫菱从来不听我这个当妈的话……”
半途而废的沟通,得出的结论就是一人管一个女儿!
想当渔翁挖墙脚的费云帆先生,也从此从后台走到了前台,和小年轻楚濂一起同台较劲,争夺汪紫菱小姐的芳心。
…………
汪绿萍也没想到,她会在自己最狼狈的情况下,再次见到孟宴臣。
孟宴臣也不知道付闻樱女士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给他安排这样一趟差事,让他出差工作之余,随便探望一下朋友女儿的康复情况。
想想自打去了美国上学从来没有回来过的许沁,他无数次想去美国探望,又无数次默默压下的念头,孟宴臣无端的沉郁的几分。
拎着妈妈收拾的补品,病房没找到目标人物,和护士打听才知道人家跑到了康复室试练。
悄然声息的来到康复室,许许多多不同个康复病人,不知道为什么,孟宴臣一眼就捕捉到了要找的人:汪绿萍。
不是她跌倒的狼狈和满脸的汗水,也不是她撞到的乌青和磨破的伤痕,而是那双坚定明亮的眼睛!
有一瞬间,那眼睛里闪过不容放弃的光芒,感觉差点刺痛了他的眼睛。
孟宴臣不是没有照过镜子,镜子里的他,每每不容自己否认的盛满克制压抑,还有矛盾挣扎。